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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縣的輕聲訴說，讓縣尉直呼，“冤枉啊老爺，我是無辜的啊。”他幾十年的謀劃功虧一簣，渾身的傷讓他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渾身如在冰窖。 不能慌，再好好想想。又轉頭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李府管家——謝老么，山匪大當家的。他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老爺，是他，都是他。他是山匪頭子。我是被他抓上山的。不與他們同流合汙，他們就拿家中妻兒老小的命威脅我。我也是沒辦法啊，老爺~” 劉長生心想，既然東窗事發，周知縣手中證據肯定不足，不然早就抄家斬首了。那還需要用計把他們誘出縣城，再抓捕審問。有的罪可不能認，現成的頂罪羔羊。 可他卻不知道，他老窩全都讓人給抄了，所有的罪證都在知縣手裡。周知縣只是想確認一下，證據的真假而已。 “當真只是威脅。那你這舉人功名，又是怎麼來的？這麼多年的縣尉，當到狗肚子裡去了。你是官，他是奴，怎麼威脅你啊？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來啊，用刑。”周知縣說完，冷淡的看著綁著的兩人。 “啪！”清嚦的皮鞭聲和慘叫聲在密室地牢裡交相輝映。 “來啊，把證據給他瞧瞧。”周知縣憤怒的轉身出了密室。 證據都是真的，現在他要去部署，明早的抄家，公審。 “老爺啊…~卑職真的是冤枉啊……唔唔唔……” 周安眼疾手快的扯掉一塊劉長生身上的布，立馬塞進他的嘴裡。旁邊的護衛，拿出各種賬本，信件。在劉長生眼前，翻給他看。 這時他才知道害怕，他所有的犯罪證據都在這裡。那他存了半輩子的財寶呢，還在嗎？條條都是砍頭大罪，誅九族都綽綽有餘。 全完了，都是他張華安乾的好事，只要他們待李玉有幾份真心，就走不到這條路。要是他們不貪圖那一點李府的家產，他還是高高在上的縣尉…… “嚯嚯嚯……”李府管家謝老么，在看到證據的那一刻，一口氣喘不上來，嘴角鮮血直流，瞪大雙眼就這麼沒了聲息。他本就被李正夫妻給折磨得還剩一口氣，更不要說毀了丹田武功盡失。 “老大，這謝老么死了。”一護衛在周安耳邊說道。 “死了？還真是便宜他呢。留著，天亮公審鞭屍，一樣有用。”周安舌尖輕舔薄唇，眯著眼，看著劉長生。怎麼看怎麼邪性。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絕對的秘密，雁過留聲，風過留痕。再深的秘密都有洩露的可能，牽一髮而動全身。更何況是罪大惡極的山匪們，成了良民都還不知收斂，還在時刻蹦噠，翻船是早晚的事。 之前他們逍遙那麼多年，肯定是老天爺在打盹。這不，老天爺一醒來，他們就作死的送上門來。老天爺還是厚待這石安縣的，周安如實的想，更是厚待他伯父的。這回伯父升官有望了，他也可以回京了。 “哐啷，哐啷……”劉長生聽到謝老么死了，還留著鞭屍這句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吵鬧得更兇了。 “怎麼？有話要說了。”周安看著垂死掙扎的劉長生。 “唔唔唔……”激動得不住的點頭，他知道周知縣是京城世家的。知府在他面前就是擋著他升遷的石頭。他還有一部分證據留著傍身用的。 周安垂眸，手指捏著鼻樑，暗暗思索一瞬。再睜眼已是清明，溫聲說道，“給他拿掉嘴裡的東西，讓他說。” 密室只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混濁的燈火，影影綽綽，氣氛嚇人。 劉長生有些短暫的失神，他彷彿看見密室裡全是缺手斷腳，鮮血淋漓的人影。沒錯，在城隍廟寫完狀紙的怨魂們，都來縣衙看山匪。 突然，劉長生感覺好冷，凍入骨髓的冷。一個恍惚，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個底掉。腦子清醒的看著嘴巴說，卻控制不住，心生恐懼，屎尿齊出，流了一地，把自己生生給嚇暈了。 冤魂附身最是傷身體，何況這地牢密室又是極陰之處。被他殺害的冤魂輕易就附身在他身上，說出他們山匪的所有罪過。冤魂們飄出審訊室，去了城隍廟。明早的公審大會，城隍老爺答應他們旁聽。 周安看著手裡的供述，這審訊得太簡單了。所有的供詞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