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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了又關。
許久之後,我回頭看去,只有空蕩蕩的走廊。
因為在外養病,我第一次見到賀折,要晚一年。
當時,他隨父母搬來,我聽到傳聞,說是個好看的小男孩。
一年後的下雪天,喬行迎我回家,他也在。
喬行讓他喊我「喬喬」,他輕輕一笑,跟著叫我一聲:「喬喬。」
傳聞不假,粉雕玉琢是真好看。
不過,他和喬行一樣,性情偏冷。
我更喜歡他瘋瘋癲癲的妹妹。
酒喝了幾夜,我總算醉醺醺地醒來,支起畫架。
累了就睡,餓了就吃,醒了就畫——報復一樣。
結果,畫完難看,我用畫刀劃破,哭一遍,再畫。
它們好似不斷告訴我:別費力氣了,過去一旦錯過,就不會再回來。
喬行來的時候,正看到我勾著背,渾身是乾涸的顏料。
地上一堆廢紙,牆和床色彩斑駁。
我沖他咧嘴一笑,嗓子啞了:「哥,你來啦。」
喬行不作聲,抹了一把我臉上的顏料。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們請孟辛澤他們吃飯。」
我伸伸腰。
洗好之後。
喬行正在收拾屋子,他扯下被子,無奈地搖頭,打電話叫人送新的,隨後把廢棄的畫平整鋪開。
每一張他都看得仔細,沒發現我站在門口。
我說:「別看了,不好看。」
喬行看看我,再看看畫。
「是沒以前好,不過你能重新開始,我就很開心。」
我笑笑:「真丟人。」
「下回我給你找個老師。」他說。
「行啊。」
窗簾拉開了,傍晚的陽光透窗而來。
等了沒多久,孟幻、孟辛澤到了,還有張嘉蘭。
「嘉蘭姐您快坐。」
她坐到孟辛澤一側,沖我點了點頭。
孟幻拉過我的手,塞給我一個小盒
「一副耳釘,覺得好看就買了,送你。」
兩顆黑鑽,一個月亮,一個星星。
我笑:「得嘞,我明天就把耳洞再打一遍。」
「喬邊什麼時候回鏡園?」孟辛澤問喬行。
「暫時不回,」喬行喝了口茶,「她搬回了清池花園。」
「哎敢情好,家裡什麼時候開張,去你那兒添添人氣。」孟辛澤轉頭沖我。
「上次去,還是個跨年晚上,喝得昏天黑地。」
我跟他碰杯:「好啊,我記得你家有個高階廚子,來的時候記得帶人,那道炭烤扇貝我饞了好久。」
孟辛澤扯了扯笑。
「他家廚師早換人了。」喬行盛了一碗紫菜湯。
「想吃扇貝不難,給你點。」說著便叫服務員。
「看我這記性。」
我沒有在意,看到孟辛澤點菸,習慣性伸手:「來,給根。」
孟辛澤遞來。
喬行啪嗒一聲落筷,我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空氣一滯。
他淡淡地說:「抽啊,怎麼不拿?」
脾氣上來了。
孟幻皺眉:「孟辛澤,你肺不要了?還抽。」
孟辛澤臉上訕訕:「哎哎,行哥,酒桌上習慣了,抱歉抱歉。」
「喬喬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抱歉。」喬行敬了孟辛澤一杯。
他又敬張嘉蘭:「朝會重新開業,我一定去捧場。」
又談了些別的事,酒喝不少。
喬行捏著眉心。
我臉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