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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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有阿蓴的榮華富貴。雖然諸多妃嬪在我面前數說端嬪的不是,我也從未想過罷黜她的嬪位,更從未削減過她的用度。
好在自幼疼愛明蓴的太后伸出了庇護之手,她令阿蓴協助她撫養福惠,由此常常留在慈寧宮中陪伴太后,哪怕皇后也不能駁回這樣的命令,後宮諸位嬪妃更是隻能對小小的端嬪客氣恭敬。
有的時候回想起來,我也會驚異於我那時冰冷無情的心態,一個人竟會對自己喜歡的人漠不關心到這種程度。
我從不知道阿蓴心裡在想什麼,猝不及防地被我納為妃嬪,她是不是覺得意外和恐慌?被疼愛她的太后用來交換親生兒子的安全,有沒有感到害怕和委屈?而後來,她又是怎麼在孤立無援、又如此年幼的情況下變得堅強、變得冷漠、變得無所畏懼?。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
斯言猶在耳中,然而人心易變,還比不上清晨的露水。
雍正六年,命運再次向我露出了猙獰掠奪的一面。
八月,體弱的福惠突然生病,並極快地離開了人世。這個自幼喪母的孩子,和他母妃一樣福薄,八歲的人生幾乎都在生病、吃藥、生病中度過。
從來沒享過一天福。
我令人以親王禮葬下了這可憐的孩子,還沒等我從悲痛中平息過來,太后又因悲傷病倒了。
自我登基以來,太后也多次生病,然而從未像這次一樣來勢洶洶,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因此對她幾乎是百依百順,甚至都把允禵從府邸中放了出來,讓他禮見太后。
允禵明理了許多,至少,不再在太后面前哭訴我對他的不公。
不得不說,他之前的這種行為讓我對他充滿了鄙視。受盡父母寵愛的小兒子,一輩子也長不大。
我甚至因此聯想到弘曆,熹妃對他也是夠寵愛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出岔子。其實弘晝在這方面倒還好,他母妃對他並不寵溺,但是他那荒唐的性子……。
雖然早在雍正元年就把弘曆的名字放在了正大光明匾後面,也早早向重臣宣告不立太子,但有的時候,難免還是為繼承人的事情而煩心。汗阿瑪是兒子太多,我卻是兒子太少。
一路想著這些沒譜的事,路過慈寧宮後梅園的時候,我看到一個素白的身影。
無論何時,明蓴的美貌都足以豔冠群芳,讓人難以忽視。
滿園都是盛開的梅花,如同她秀美卻孤清的臉。
冰雪林中若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我示意內侍不要出聲,在她身後看了她一會兒。她手中擎著一枝遒勁芬芳的白梅,身後的侍女捧著瓜果點心、香爐薰香等物。
這是在祭祀。
她並沒有說什麼。她身後的侍女也甚是小心,不發出任何聲響。我知道她們處境艱難,只敢在這慈寧宮後的梅林悄悄祭拜。
祭的是福惠吧。
溫熱的淚水無聲地流下冰涼如玉的臉龐,很快就被冷風吹去。我忽然察覺她內心的彷徨和恐懼,這點點斑斑的淚或許不僅僅是為了福惠,也是為了病重的太后。
也是為了自身無依的命運。
我最後也沒有驚動靜靜跪在地上的明蓴,轉身走進了慈寧宮。
太后最後叮囑我,定要保阿蓴一世富貴。
我一定會做到的。
太后葬禮上,明蓴哭到暈厥。宮中也有人說她矯情裝樣,我卻當即升了她的位分。
以後她就是我的宣妃。宣者,明亮也。
重來我亦為行人,長忘曾經過此門。
那個五月,微醺的溫軟的風,錦繡的流動的花,彷彿都不是真實的。只記得那天黃昏,明蓴手中抱著一束明豔的火紅的玫瑰,她瓷白的肌膚上也彷彿開出了玫瑰。她走過來,脆生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