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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之後,李胤承他們還要談作戰之事,蘇安歌則是一人回到了房間,先是洗了個澡,散著一頭墨髮,赤腳穿著寢衣鑽到滿是他的氣味的被子裡。
她開啟棠棠寄過來的信,上面洋洋灑灑記錄了他回到西蜀之後是如何被一群朝臣“強迫”去上書房、射獵,還要學著看奏摺,雖然都是抱怨之詞,但蘇安歌還是看得出來他應該被照顧的很好,因此也放寬了心。
她和李胤承都無意將西蜀拖進這場戰局,畢竟棠棠剛繼位不久,又十分年幼,許多大事還做不了主,這次切斷與北域的糧食買賣之事怕也是寒凌從中斡旋才得以辦到。
蘇安歌一身月白寢衣,斜斜靠在軟榻上,看著窗外的天空。月光如水,穿過枝葉的縫隙落到窗欞之上,灑下淺淺金輝。微風吹過,花影斜疏,海棠的香氣消散在夜風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明滅不定地在她的眼底流淌而過。
她承認,有些想家了,想采薇和採蓮,想玉驪和蘇致意,想外祖和皇后,還想念她的濟世堂和重雲書院……如今沈氏一族大仇得報,只盼著戰爭早日結束,天下回歸太平,好早早回去繼續辦她的醫館,完成母親的夙願。
蘇安歌伸手撫著採蓮為她繡的棉被,手背上隱隱落下一滴晶瑩的眼淚,水漬流瀉,一些潛在的思緒,一絲絲的爬進了她的心底,帶著無盡的思念,沉沉睡去。
屋內燭火噼啪,窗外風聲赫赫,黑夜籠罩天地,連帶著思鄉的情緒,都被一同積壓,發不出半絲聲音。李胤承帶著一身寒氣回來,雙眉如劍,斜飛入鬢,,靜靜地注視著床榻上那抹月白色的嬌柔身影,心中一陣柔軟。
他斜倚在門框上,就這麼看著她,回憶突然裂開了一條縫,認識她,好像已經變成了上輩子的事,久到他幾乎記不清了。也許就像法顯大師所說,他們二人之間一切早已經註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緣。他們縱然曾因為諸多原因有過短暫的分離,但仍是能重逢,且生死不離。
即使外面漆黑一片,但唯有這一處仍舊為他點著微弱的光亮。火光照在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輝光。他在乎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不是王權霸業,不是站在頂峰之上俯視蒼生。他所想要的唯有她一人而已。
他走到榻邊,輕手輕腳地將她抱起。她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裡,感覺到身上熟悉的溫度,鼻息之間全都是令她心安的味道。於是蘇安歌在他的懷裡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去。
直到李胤承輕輕吻著她的額頭,她才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他面色凝重,眉頭緊鎖的樣子,輕聲詢問道:“已經決定何時攻下呼蘭城了?”
李胤承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輕撫著她的秀髮,沉聲說道:“商定好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三日後就攻城。”
蘇安歌伸出手來回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嗲嗲的,“你放心去吧,不必擔心我,乞顏弘吉大勢已去,我們一定會贏的。”
聰明如她,一下就能想到李胤承在擔心什麼。
李胤承低下頭來,看著她的眼睛,總算是笑了笑。“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瀾榮王爺身患嚴重的畏寒之症,不知得你能不能治得好。”
蘇安歌也展顏一笑,“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