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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平靜了幾日,京中竟又起風波。一件事是三皇子中了奇毒,全城貼了告示,遍尋名醫診治,卻始終不見好;另一件則是淑妃親自向皇上請旨,要將蘇致遠指給寶貝女兒舜華公主為駙馬。這一訊息引得京中譁然,本以為蘇漢文被罷了官,蘇府再無盼頭,竟不曾想不僅女兒即將成為皇子側妃,兒子又要做當朝駙馬,即使沒了官位,也算得上皇親國戚了。
蘇安歌倒是有些意外,蘇致遠這駙馬之位今生來得這般快,沒了仕途前程竟也能讓淑妃甘心把女兒嫁給他。還是李胤承告知了她內情,原來是立冬宮宴那天舜華公主讓蘇致遠同自己身邊的宮侍換了衣衫,宮門落鎖時把人偷偷留在了宮裡,兩人行苟且之事後竟被儀貴人等幾人撞見了。淑妃為了保全公主名聲,息事寧人,這才勉強去求皇上指婚。
蘇安歌啞然失笑,蘇致遠和蘇星楚不愧是嫡親兄妹,連這上位的下作手段都一模一樣。如今蘇府正是多事之秋,她始終擔心著玉驪之事,想著一定要拿到和離書幫她早早脫離蘇府才好,於是備好馬車,馬不停蹄地趕往蘇府。
今時不同往日,蘇府的門前鋪滿了落葉,牆上枯黃的藤蔓也沒人打理,牆頭上一隻老鴉嘶啞地叫著,顯得蕭瑟淒涼。走進院子後景色更加破敗蕭條,滿園的枯枝落葉、荒草悽悽。很難想象幾個月前,這裡還張燈結綵、鑼鼓喧天地辦過一場盛大的及笄禮,賓客眾多、門庭若市,如今偌大的府上竟連個看門侍衛和灑掃下人都沒有。
蘇安歌帶著采薇和白芷正要去竹雅堂,卻瞧見一個賊頭賊腦的的男子正揹著包袱要溜出府,被身後的采薇叫住。“王多財,你這是去哪兒?”
男子轉過身來,蘇安歌這才勉強記起這位是王車伕的兒子,也曾給她駕過幾次車,倒是個老實本分的人。
王多財看見她趕緊跑過來行禮。“大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蘇安歌正想打聽蘇府的情況,“我回來取些東西。你這是要去哪?府上的侍衛嬤嬤怎麼都不見了?”
王多財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大小姐,自從您走後,府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爹給老爺駕車時同劉管事一起被人殺了,可老爺不僅不給撫卹,還要把我們都趕出府去。剛才大少爺也回來搬東西,說要帶二小姐分府別住,老爺氣得把房裡的東西都丟了出來,我就撿了些,想著多少換些銀兩。”
他將包袱開啟,裡面大多是些字畫,都是蘇漢文平日所作。唯一值錢的是壽宴那日蘇致遠送的那方“端硯”,平日裡蘇漢文看得如眼珠子般寶貴,今日竟也捨得扔出來,看來真是氣急了。
“你這些東西也換不了幾個錢,不如給我吧。”蘇安歌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他,“以後就不要再留在蘇府了,出去找個別的活計吧,要是實在找不到,可以去一個叫濟世堂的醫館,提我的名字自會有人幫你安排。”
“多謝大小姐。”王多財感激地磕了兩個頭,“您是要去找五姨娘吧,她現在不在竹雅堂,被老爺叫去碧落院了。”
蘇安歌趕忙往碧落院去,老遠就聽見蘇漢文摔東西的聲音。“你們這些不孝的孽障,都以為攀上了高枝,就想甩了你們老爹,拋棄蘇府,做夢!她蘇安歌拿到了斷絕書,你們可沒有,我要把你們告到朝堂上去,讓陛下治你們個不孝不悌之罪。”
“父親,分府別住是舜華公主的意思。且如今您被免了官職,府上多一張嘴就多一處花銷,我帶星兒搬出去住也是為您考慮。”這是蘇致遠的聲音,沉穩又不容人拒絕。
“滾,都給我滾出去!”
蘇安歌走進碧落院,人倒是齊整。除了蔣心柔母子,蘇家幾個人都聚在這兒了。看著她的身影,眾人怔在原地,還是蘇漢文先氣惱地開口。
“蘇安歌,你已經不是蘇家人了,還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