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母子離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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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雅和楚雲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城郊營帳，與大軍匯合。蘇安歌饒是做了救人的準備，但看到曹墨遍體鱗傷的樣子還是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寬大的官袍如今鬆垮地掛在他瘦削的身軀上，布料早已破爛不堪，露出下面一道道猙獰的傷口。他的臉頰凹陷，顴骨高高凸起，雙眼深陷，目光渙散，彷彿隨時會熄滅的殘燭。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呼吸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手腕和腳踝處磨出了深深的血痕，皮肉翻卷，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化膿。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會帶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但他已經無力呻吟，只能咬緊牙關，默默承受。
一旁的圖雅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他伏坐在曹墨身旁，顫抖的手指輕輕撥開他凌亂的髮絲，低聲喚道：“曹大人，曹大人，您醒醒……”
曹墨的眼皮微微顫動，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喚，卻無力回應。
蘇安歌低聲安慰過圖雅，將人遣了出去，然後迅速開啟藥箱，取出銀針與藥瓶，手法嫻熟地為他把脈、施針、敷藥。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顧不得擦拭，全神貫注地救治著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三朝元老。
時間一點點流逝，曹墨的呼吸終於漸漸平穩下來。蘇安歌長舒一口氣，低聲喃喃：“曹大人，您一定要撐住……我一定會把您救回來，圖雅還需要您啊……”
曹墨渾濁的眸子中終於聚集出一點兒光亮，用盡全力，堅定地點點頭。
呼蘭城宮中，乞顏弘吉坐在御書房中，群臣為曹墨求情的奏摺堆滿了他的書案。他手握著奏摺，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燭火搖曳，映照在他陰沉的面容上，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燃著怒火，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焚燒殆盡。
“陛下，不好了，曹墨已被人救走，刑場的衛兵死傷慘重！勐擎大人追去時，人已不見蹤影。”
乞顏弘吉猛地將案几掀翻，奏摺散落一地，聲音低沉而冰冷：“廢物！一群廢物！”
他站起身，龍袍袖口隨風翻動，腳步沉重地走向殿外。夜風凜冽，吹拂著他的衣袍，卻無法平息他心中的怒火。曹墨，這個他親手下令處死的叛臣，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救走！而救他的人，不出意外就是圖雅——那個他一直視為眼中釘的兄弟。
乞顏弘吉的腳步在瀟太后的寢宮前停下。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抬手示意侍衛退下。寢宮內，瀟太后正倚在軟榻上，手中捧著一卷古籍，神色淡然。她抬眼看向乞顏弘吉，微微一笑：“皇上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
乞顏弘吉微微躬身，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母后，曹墨被圖雅救走了。”
瀟太后聞言，眉梢微微一挑，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起身：“陛下有何打算？”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深不可測的意味。
乞顏弘吉握緊拳頭，聲音低沉：“母后，我已命令勐擎點了烽火，過不了兩日，北域其他王族都會趕來呼蘭城。到時別說曹墨和圖雅，就是李胤承，朕也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碎屍萬段！”
瀟太后轉過身，目光深邃：“皇上，此事不宜聲張。圖雅既然敢救人，必然有所依仗。我們不妨靜觀其變，看看他們接下來有何動作。”
乞顏弘吉眉頭緊鎖，顯然對瀟太后的建議並不滿意：“母后，圖雅聯合東嶽大軍已在呼蘭城郊集結，兒臣擔心夜長夢多。若不盡快行動，恐怕後患無窮。”
瀟太后鳳眸微動，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撫：“皇上，心急則亂。圖雅既然敢公然挑釁，必然有所準備。我們若貿然行動，反而會落入他們的圈套。不如以靜制動，待其露出破綻，再一舉拿下。”
乞顏弘吉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母后所言極是。兒臣會派人暗中監視城郊的動靜，絕不容他們攻進城來。”
瀟太后微微頷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