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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大勢大,向來結交的都是當朝權貴。如今他又已不是大同縣令,怕沒多的殷勤招待。胥夫人果然一改那日新喪時的熱絡,連嘴都懶得張,只是遠遠的朝他點了點頭。楚桐也不動氣,走上前去道:“胥夫人,胥公子,今日可是來給胥老爺做法事?”
話音剛落,胥夫人的眼眶又已紅了,胥子常一拱手道:“楚大人,勞您費心記掛,因家父死的淒涼,家母執意要到天龍寺來做場大法事超度,這已經是第十天了。”
楚桐轉向胥夫人道:“夫人請節哀順便,多多保重。如今逝者入土為安,兇手又已伏法,想必胥老爺的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胥夫人聽的連連點頭,容色和緩了不少。心想這楚縣令說話得體,人又生的清俊,讓人不由得生出幾分好感,加之他在任時也算對胥家多方照顧,就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多謝楚大人,這邊法事將畢。楚大人若不嫌棄,外宅就在山下,請到寒舍小坐片刻如何?”
她這話原只是客氣,誰知楚桐果真道:“既然胥夫人這樣說,那楚桐就叨擾了。”
胥夫人一時語塞,幸好旁邊的胥子常順口接上,道:“這就太好了。我與楚大人年紀相若,也可趁機多親近親近,來,這邊請。”上前親親熱熱的拉了楚桐就往門口先走,胥子常這一拉走的倉促,連跟溫惜花說一聲的機會也沒有,楚桐笑面以對,心下不免微微一凜。
胥家的宅子是胥老爺到京城辦事宴客常住的處所,雖佔地不大,卻佈置的十分精巧,院落園林小巧雅緻。胥夫人看兒子與楚桐談興正濃,便找了個理由讓胡氏攙她回房先走了。胥子常看母親走了,就提議不如移往偏廳,也少些拘束。
才在偏廳落座,胥子常交代完不許閒雜人等過來打擾,抬起茶碗一看,對一旁伺候的丫鬟皺眉道:“這茶涼了,也不知道換一換。”
那丫鬟奇道:“這茶泡了沒半個時辰,怎會……”
胥子常喝道:“叫你去換還不快去,羅羅嗦嗦幹什麼?這茶也太次,去,給楚兄換我屋裡收著的老君眉。”
丫鬟只得應聲而去,胥子常笑道:“這些丫頭平時懶慣了,也不懂伺候客人,讓楚兄見笑了。”
楚桐瞧著那丫鬟的背影微微一笑,道:“胥兄,剛剛那位頗為眼熟,莫非是當日我問過的丫鬟蘭兒?”
胥子常笑道:“楚兄好記性。不錯,她原是我母親的貼身侍女,後來我妻子過門,母親疼惜她身子弱,就把這丫鬟給了她。”
說話間,茶已上來了,捧茶的人竟然是胥子常的妻子胡氏。
胥子常皺眉道:“怎麼是你,蘭兒呢?”
胡氏體態嬴弱,生的雖不豔麗,神情卻楚楚動人,她見丈夫責難,低下了頭輕聲道:“娘說要蘭兒去給她捶捶腿,我順手就接過來了。”
她的語氣又軟又溫柔,似有一股化不開的輕愁,叫人不由得興起不忍。胥子常見狀,只得放柔了聲音道:“你身體不好就不要做這些下人做的活兒,下次別逞強了,家裡傭人多的是,還少你一個嗎?”
胡氏見他容色轉霽,也就淺淺一笑,眉眼間是說不盡的溫婉秀麗,聲音也抬高了些,放下盤子把茶往桌上擺,道:“沒事的,哪兒那麼嬌貴呢。只怕怠慢了楚大人就不好了。”
楚桐亦是淺淺一笑,伸手去接那茶碗,口中道:“有勞少夫人了。”
見他雙手來拿,胡氏的纖手不知怎地顫了一顫,楚桐手上立刻快了一分,接住了茶碗不落,只有幾滴水灑落了到他手上。胡氏輕呼一聲,連忙拿出手絹要擦,嘴裡不住的道歉。
楚桐隻手拿著茶碗,笑道:“不必了,晾一晾就幹,少夫人不必介懷。”
胡氏呆了片刻,臉色蒼白,過了會兒,又強笑道:“這茶灑了許多出來,不如我拿下去給大人重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