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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最厭惡在端王面前說出「弟弟」兩個字。
他是儲君,他在別處都是用孤自稱,但是唯獨在兄弟們面前,父皇讓他不要做一個儲君,而是做一個兄弟。
可父皇也不想想,他是願意做兄弟的,其他人願意嗎?說句實在話,他是儲君,父皇卻不在弟兄們面前給他做臉,一味的去偏寵老大,還覺得老大孝順,懂事,常誇他做事穩重,自己還不及老大,尚需磨鍊。
太子每回聽見這些話就氣——磨鍊磨鍊,有磨才有練,他都快十六歲了,還只讓他讀書,讀書,九月好不容易去了冀州一趟,以儲君之位犒賞冀州軍,他都以為父皇終於要重用自己了,結果回來從九月,十月,十一月,乃至如今,依舊是讀書。
而大皇子卻一直得父皇讚賞,今日又給他封了端王。
太子閉上眼睛。他其實腦海裡面有個念頭很久了。
他覺得,父皇是想讓他跟端王鬥。
跟端王鬥什麼,他心裡門清。一個年紀越來越大的儲君其實對皇帝也是一種威脅。太子很聰明,他能想到這一步來,他只是不願意承認。
他不願意承認,當初他之所以能去冀州,是因為父皇見端王身邊開始聚起一堆小兄弟,而他身邊一個兄弟也沒有,父皇覺得大皇兄的勢力可以減弱一些,於是就派了他去。
可是自己從冀州回來之後,比端王的名頭又要響亮一些,於是他開始又給端王加籌碼。
太子心中煩悶不已。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自己最是敬重的父皇,把他當做了蛐蛐,然後又找了一個蛐蛐過來跟他鬥。
他想,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過幾天,父皇便會給他一份差事,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壓上端王一頭。
那父皇又會給端王什麼來壓倒他呢?
自己要還是跟如今一般,會不會父皇就厭惡了自己,真把他廢掉了?
太子想到這裡,心驚肉跳,卻不敢跟任何人說,甚至有些害怕。
他害怕,就會想著去做什麼事情討好皇帝。可他又不願意這麼做!他有自己的尊嚴和傲氣。
於是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暴躁,又想砸東西了。
結果一轉頭,就見折筠霧站在那邊,身子很是僵硬。
她在怕自己。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比方:她這般,就像自己怕父皇一般。
他想,也許在父皇的心裡,他不是兒子,只是一個奴才。
這個想法讓他遍體生寒,讓他更加的憋悶。
他重重的走回去,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紙發呆。
折筠霧更加忐忑了。殿下這樣她其實更害怕,若是將脾氣發出來,說不得過一陣子就好了,可這樣子,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脾氣?
她等啊等啊,等到殿下要去歇息了,依舊沒等到他脾氣。折筠霧出來的時候,就小聲的跟劉太監和小盛也眨了眼。
殿下還沒有好,甚至更生氣了。
整個東宮都籠著一層陰雲。大家說話都要壓著嗓子,生怕自己萬一說大聲了被殿下聽見打死,就來將軍也不高昂的背詩句了,而是夾著尾巴做鳥,偶爾欺負下小棕釋放它的壓力。
折筠霧這時候就體會到「受寵」的不好了,為著這份「受寵」,她必須要去小書房裡面在伺候殿下讀書。
因為無論殿下高興還是不快,都會風雨無阻的看摺子,讀書。只是高興的時候,他看完書閒暇之餘,便會跟她說幾句話,要是生氣了,就端著臉,不假辭色,整個人都愛找茬。
好在折筠霧的活不多,只研墨,他找不到太多的茬。只劉太監負責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被殿下罵了好幾句蠢材。
東宮再次下雪的時候,折筠霧也不敢穿著藕色衣裳出門堆雪人了,春隱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