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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運往青州的軍餉,自汪興國擔任雲州刺史,八年間無一次完整送往青州。」狼崖的言語不帶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是陳述著調查出的事實,卻令朝堂之上群情激憤,「雲州起義軍生路斷絕,城內百姓自發開了城門將起義軍迎進城內,圍困雲州刺史府逼迫汪興國開倉放糧。
雲州刺史汪興國僅調動精兵三千便將一萬雲州起義軍擊潰四散,卻在其後上奏災情之時將雲州慘狀盡數歸結於起義軍反叛肆虐所致,虧空糧草也被叛軍搶奪,這才導致雲州百姓因飢成疫,屍橫遍野,一時局面竟難以控制。」
狼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之後發生的事情不論是聖上還是諸位大臣都心知肚明。
雲州旱災持續了三年之久,而慶正初年正是蕭允剛剛登基,皇位不穩,各皇子王侯皆對龍椅虎視眈眈,若非楊晏清臨危之時以雷霆手段斬殺謀逆叛臣,只怕現在坐在龍椅上的還不知是哪位龍子龍孫。
然而這其中最值得深思的便是,當年聖上下旨青州靖北軍馳援雲州刺史鎮壓叛軍,不到四個月便將叛軍盡數誅滅,不論是軍餉還是賑災糧草皆未提及一分一毫。
慶正四年,雲州刺史汪興國更是因為治理雲州災亂有功被朝廷大肆犒賞,穩穩噹噹坐著雲州刺史的位子直到今日。
這其中……
殿上原本的譁然漸熄,文臣們皆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武將雖有討要說法之意卻在靖北王蕭景赫與威遠侯的沉默壓制下按捺不動。
況且但凡是老臣都知道雲州糧草貪汙一案涉及封存已久的詹王謀逆案——當年帝師立鎮撫司後以迅雷之勢辦的第一個大案。
「陛下。」一直默默不語的楊晏清終於再次開口,「雲州刺史汪興國大人正在殿外候著。」
此時饒是蕭允也猜不出楊晏清究竟是何打算,只是單憑貪|汙謊報的罪名,最多釘死一個汪興國,哪怕汪興國咬出什麼人來,處於證據不足罪名不豐,也絕對無法扳倒內閣老臣。
那麼,召汪興國上殿又有什麼意義?
雖是這般想,蕭允卻還是習慣性順應楊晏清的意思召汪興國上殿。
「罪臣汪興國,參見陛下。」此時的汪興國一身粗布麻衣,跪在殿下展袖拜伏,額頭重重觸磕地面,「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汪興國乃是先帝在位時的文科探花,師承內閣老臣李賢,再加上此人本就容貌俊美,這一番作態,不像是罪臣請罪,反倒像是含冤的清雅之士。
站在楊晏清身後的李閣老鬚髮盡白,慈眉善目,此時看著跪在殿前的昔日愛徒,眼中滿是失望嘆息,面上也帶著對方才狼崖稟報之案的驚疑憤懣。
蕭允將手中的奏摺摔在御案上:「對於這封奏摺,汪卿還有何話可說?」
「啟稟陛下,罪臣——」汪興國再次重重叩首,「無話可說。」
「好一個無話可說!那朕問你,貪|汙的糧草銀兩,都去了哪裡?!當年的雲州災情又是如何平復?!無話可說?汪興國,你可知道朕此時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以慰那枉死的雲州數萬百姓!」
汪興國匍匐在地,不發一言。
「來人,擬旨——」蕭允更是氣急,站起身來指著殿下如同頑石冥頑不靈的汪興國就要下旨。
楊晏清側身一步再次開口:「陛下息怒,此事事關重大,還要待刑部大理寺查明案情脈絡追溯失蹤銀兩方能下最後判決。」
蕭允的一口氣被楊晏清堵回去憋在了喉嚨半中央,咬牙將嘴邊的話咽回去,恨恨道:「便依帝師所言。朕給刑部半月時間,若是追查不出賑災軍餉的下落,一併處罰!」
說罷拂袖而去。
大太監擦了一把額前的冷汗,提高音調:「退——朝——」
朝臣們後退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