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是在此期間,帝師大人怕是需要靜養,否則心力耗損疲累之下病情加重,恐有性命之憂,即使醫治痊癒,也於壽數有礙。」
蕭允聽了這話還沒吭聲,一邊事不關己的蕭景赫卻開口了:「哦,忘了說,床上那位暈過去之前唸叨著讓本王到了宮裡一定要叫醒他,所以現在是本王動手還是御醫幫幫忙?」
說著,蕭景赫意味不明地感慨道:「楊大人還真的是朝政繁忙,這大慶朝離了楊大人竟然一日都轉不動?」
蕭允陰沉著臉瞪視蕭景赫,他才只有九歲,但早已經沒有身為孩童的權利。身為皇帝,他的一言一行皆被朝中大臣天下百姓看在眼裡,而在這宮中,沒有父皇母妃支撐,沒有外家幫持,站在他身後的唯有曾經初見便讓他滿目驚艷無法移開目光的先生,光風霽月,只要束手站在那裡,就能成為他所有底氣依仗的先生。
蕭允從來都知道先生與內閣之間的針鋒相對,暗潮湧動,楊晏清也從未避諱教導他料理朝政之能、識人善用之力以及帝王權衡之術,所以他打從第一眼看見蕭景赫,便知道這位王叔絕不只是一個手握軍權的親王這麼簡單,更不只是先生所說的,一把或許能為他所用的鋒利兵刃。
這個人或許想要的東西並不多,但同為蕭家人,蕭允能從那雙暗流湧動的眸子裡抓住那人幾乎是惡劣的、完全不加隱藏的野心與慾望——但他想要的,恰恰都是蕭允為之珍視的,想要並且必須要緊緊抓在手裡的珍寶。
皇權如是。
先生,亦如是。
「是啊,王叔回京不久,想必不太清楚京中局勢。」蕭允笑笑,「先生乃是我大慶朝的鎮國肱骨,不論是朕還是大慶朝,便是離了先生一日……都不行。」
蕭景赫細細品了品小皇帝的話,愣是從裡面品出一番針鋒相對的醋意,他眯起眼,第一次用正眼打量眼前這個個子還不到他胸膛的少年天子,眼神明滅晦暗,卻並沒有再出聲。
蕭允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上前坐在榻邊輕輕拍著楊晏清,御醫見狀上前道:「陛下,帝師大人如今處於昏迷狀態,若要清醒,需得臣以針灸刺激穴道才可。」
「輕一點。」蕭允抓著楊晏清此時顯得有些冰涼的手指,繃著一張小臉皺著眉對御醫叮囑。
一旁的蕭景赫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原本已經歇了的心思再度湧上心頭。
要不還是反了算了。
這小皇帝當真礙眼,到時候就算殺不得,遠遠打發走不讓楊晏清再接觸一下再好不過。
很快,楊晏清在御醫的行針刺激下甦醒過來,羽睫輕顫,不過短短兩個呼吸,眼中將將甦醒的迷惘失神便盡數被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屬於鎮撫司帝師的沉靜凜然。
他微微轉過頭,看向坐在榻邊一臉緊張的小皇帝,唇角微勾,聲音輕柔而堅定:「別怕。」
蕭允緊緊抓著楊晏清的手指,聲音沉悶低落:「之前先生那樣說……朕以為,先生只是會趁此機會發難,可先生怎麼會真的……真的……」
王叔抱著先生進來的時候,先生的身上幾乎都是血,蕭允簡直不敢想像先生究竟病到了什麼程度。
「只是陳年舊疾罷了,今年冬天來的是早了些,一時沒有防備。」楊晏清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
蕭允往前湊了湊撐住楊晏清的身子,急切道:「御醫說了先生需要靜養!」
「陛下。」楊晏清的聲音淡淡,眼神卻銳利到彷彿能透過眼睛直達一個人的靈魂,「諸位大人想必在御書房已然等候多時了。」
蕭允攥著扶著楊晏清肩膀的手陡然收緊,眼皮一跳,有些慌亂地看向楊晏清:「先生,我……」
御書房裡,原本眼觀鼻鼻觀心候在一旁的三位閣老聽見殿外太監唱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