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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錚等人再次動容,但這回只是大家在面色上表現出吃驚神色,相互間對對眼色而已,卻未交頭接耳般竊竊私語。
張誠目光掃視在場眾人,對麾下這些哨總把總隊官今天的戰鬥表現他是認可的,但現在他更需要他們對自己的忠誠,這對於他在今後的努力,至關重要。
張誠咳嗽了一聲,待眾人都目視著他時,才開口說道:“今日全賴諸位奮勇,方得有此大捷,某深感欣慰。”
張誠言罷,環視屋內諸軍官,見他們多有喜色,便對陳忠問道:“我部將士傷亡情形若何?”
陳忠略遲疑下,才稍帶悲傷的說道:“我部今日戰亡將士一十二人,負傷31人,內有幾人傷勢較重,包括左哨隊官劉全,甲長白山子,甲長孫大山等幾位軍官。”
場中諸人聽得此信,都是沉默著,尤其是張廣達竟留下幾滴眼淚,傷亡的低階軍官多是他的部曲。
張誠掃視著諸人,良久,方才略帶悲聲的開口說道:“然雖斬獲頗豐,我部亦有所傷亡,都言兵兇戰危,殺場之上,怎能無傷亡,但部中將士,皆某之手足兄弟,實深為痛惜之。”
說罷,張誠竟真的就掉下幾滴眼淚,屋內諸軍官被他的話語感傷,雖有的麾下幾無傷亡,此刻除卻也難免有些悲傷之色,畢竟都是部中袍澤,更有幾人卻是身臨其境的,便不由自主的輕聲抽泣起來。
張誠略擦拭下眼中的悲淚,輕聲卻威嚴的繼續說道:“今日戰亡之弟兄,皆我輩之手足,爾之父母,既我輩之父母,爾之兄弟姊妹,既我輩之兄弟姊妹,自今日起,但有戰亡之弟兄手足,皆等同視之。”
屋內諸軍官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拜上,口中整齊的大聲稱:“善!”
張誠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站起來,又接著說道:“某適才所言,諸位務要通傳每一位將士,是眾人皆知之。”
大家再次抱拳,齊聲稱:“是!”
張誠點點頭,才繼續說著:“待今日歸營後,諸位務要尋得文書,將今日所歷戰事,悉數告之,定要詳細,不得稍加隱瞞,以備日後查缺補漏,知今日之失,為異日之師。”
這番話,在場諸人中,有的人好像聽明白了,有的人好像有些似懂非懂的,他們有的是低頭沉思狀,有的則是扭頭做觀望之態。
張誠也知道,有些事一時半會的,他們也未必就能理解,畢竟這些事,他們以前都沒經歷過,打了勝仗,就是慶功領賞,怎麼還要記本本,還什麼異日之師什麼的?
他再次咳嗽兩聲,把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過來,才開口說道:“打仗麼,總歸是有贏,也有輸,不管今日是贏,或是輸,都要清楚贏在何處,輸在哪裡,唯有如此,方能越打越精明,唯有我等多打勝仗,部中兄弟手足,便會少戰亡些。”
張誠看著眼前這些部下,他需要他們成長,不管鉅鹿之後,他們之中還有誰,能繼續追隨他,但有些事情,他必須開始做,因為時間不多了!
這番略為淺顯的話語,大家都聽得懂,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低頭沉思,只唯有那幾個四肢發達,卻頭腦簡單的,一時還想不明白。
到底是年紀大,經歷多些,右哨總吳志忠第一個說道:“總爺,您這麼一說,俺就懂了,回營俺就找文書去。”
凡事皆如此,榜樣的力量永遠是偉大的!
有了帶頭的,屋內諸人都是積極答應著,生怕落了人後,就連那幾個看著就知道還沒真正想明白的,也是如此。
不管怎麼說,今日能做到這些,也實屬不易,畢竟有個時代侷限性的問題,一切還需要些時間。
如果時間真的不夠,那就向天再借五百年!
張誠再次沉聲說道:“今日事就到此,現部署下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