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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娘當然知道這就是自己將來的依仗,自己的親爹。但要是自己不做出一副無所靠的可憐樣子,沒有那一份憐惜,自己也不知以後在內院如何存活。
沈逸一抬頭,看著面前怯生生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不由一怔。這是誰?
阿翁?難不成是……沈逸記憶深處忽然泛起一副畫面,那小小瘦弱的孩子,如今竟長成這幅模樣?沈逸看著宓娘可憐巴巴望著自己那模樣,好不悽慘,如冷風中搖擺的花枝,無從所依。沈逸禁不住心上一憐,走到宓娘跟前蹲下來柔聲問道:“你是宓娘?”
宓娘眨巴眨巴眼,點點頭,忽然嘴一撇,好不可憐的指著棺木道:“王父,王父不在了……”說著說著竟又嚎啕大哭起來,沈逸也是眼睛一酸,想起當年沈公種種,父女兩個竟抱在一起哭了好一會子。
“夫主,夫主……”不一會子一華服婦女被左右兩個男童扶著。幾人剛一走過來就有婢子們拿著蒲團上前,幾人跪在地上,那張氏便哭道:“君舅啊!張氏不孝,竟沒能來見您最後一面,張氏每每想到此便心痛難當。可憐您身去,都沒能來得及見您幾個親孫孫一面啊!來,孩兒,快來給你們王父拜上一拜!”
“孫兒老四沈堯,見過王父。”
“孫女五姑子沈姜,見過王父。”
“孫女六姑子沈榮,見過王父。”
幾人一一拜見,方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宓娘微眯起雙眼不動聲色打量這幾人,看這架勢,想必想必她的便宜阿母這幾年很是受寵啊!不然也不會這幾年只有她自己嫡出的幾個孩子!
沈宓不知道的是,這張氏在中山無人管制,巧媚邀寵,竟令得沈逸這些年從不近他人身。因此這幾年沈逸凡有子女都是張氏所生。一見張氏帶著幾個孩子過來哭的好不悽慘,沈逸當即也就鬆開抱著宓孃的雙手,走向張氏,將她摟在懷中嘆息流淚。
宓娘心裡思忖道,王父還在時候,一直在唸叨著被送到山上叫道的二哥沈儼,怎的這時候還沒到?正在這時候忽然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人未到聲音先至。
“王父,王父……”
然而來人一到靈堂見到這副情景,身子竟微微的晃動幾下,似是受不住這打擊似的。
這人看來是個重感情的!宓娘在心中評價道,早曾王父講起這個二哥,小時候曾也養在他身邊,到了六歲才送到山上去拜師。她原以為這二哥早就不記得王父,看著情形還是趕路到的?
沈儼這幾日確實連夜趕路累壞了好幾匹馬!古時候訊息傳遞得慢。而靠信鴿傳遞訊息只是那種百年世家或帝王家專門培養才有的,類似於沈家這種小門小戶,只得靠託人專程帶口訊。
待沈儼收到沈公病重訊息的時候和沈逸一樣,縱使晝夜兼程趕路回來也只能送行,無法趕上最後一面。
沈儼一身邋遢的樣子,酒糟鬍子雜亂非常,身上麻色布衣也許是在趕路中不小心被枝條劃到,開了好幾道口子。眼中也滿是血絲,只是令宓娘分外動心的是沈儼那一副懊悔沉痛的表情,全然不似作假。看來這個是真心的,也不枉費王父唸叨這麼久。
就在宓娘暗中思忖的時候,沈儼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踏進來,腳步似有千斤,走的十分緩慢。然後“撲通”一聲硬生生跪倒青石板上,宓娘只覺得地都震了一震。沈儼重重叩了三個響頭道:“王父,儼兒,來遲了!”
“王父”兩字才叫出口,已然咽哽。沈儼叩過頭以後又對著阿翁叩頭道:“阿翁,儼兒回來了!”
沈逸嘆了一口氣,道:“嗯,回來了就好!既然回來了就安心在老家為你王父守孝幾年吧!”
“是!”
沈儼應答以後默默退到宓娘另一側,從旁邊的婢子手中拿了些紙錢一張張投到火盆中道:“王父,儼兒不孝,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