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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利用我,算計我,不用做足那麼多戲碼,他明知道我早已經對他深信不疑了,也明知道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他更是不必把他母親唯一的遺物留給我(除非連這遺物也是假的!)——可……如果他真的在乎我,又怎麼會讓我深陷那樣的絕境?或者是……其中哪個環節出了錯?
我閉上眼,想把所有的環節仔細想一遍,可是每每回想起段大人親口告訴我是他告的我,回想起那慘絕人寰的大火,回想起我的九死一生,回想我的孤獨一人,卻只覺得心像被凌遲一樣無時不刻的痛,讓我無法冷靜思考。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我用力搓了搓臉,理了理衣服,猛地推開車門!
車外明晃晃的陽光刺痛了我的眼,讓我一陣眩暈。
我用手扶著車門,低頭緩了會兒,然後,迅速跳下了車。
遇劫匪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這幾日一直昏睡,也不曾留意過周圍的環境。不過我想,張義也應該急著趕路,畢竟還在大奕國境,對他來說並不安全,何況我們倆都是關進死牢的,萬一事後大理寺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兩個人再通輯我們的話,只怕更麻煩。
待跳下車,才發現四周極是荒涼。已入四月,京兆已經四處飛花,可此地卻依舊荒蕪。我心中略是明白,只怕此處應該已近西北邊陲。記得大學畢業實習時,曾經跟著一支醫療隊到陝西甘肅一帶巡診,四月初陝甘交界處還在下雪,足見西北之地的偏僻寒冷。
我就著車廂的掩護向後邊瞧了瞧,不遠處張義在一群人中極是顯眼。他本來就高瘦,而且一身黑衣質地極好,面對一群人的纏鬥,在刀劍之中,身形翩然,遊刃有餘,可見我剛才讓他手下留情是對的。
不過……我怔了怔,遠處那十幾個“山賊”衣衫襤褸,面有菜色,雖然手中都拿著刀槍棍棒一類的兵器,但分明就是當地食不果腹才落草為寇的村民。
我不知道此時兩國間的戰爭有沒有打起來,但就算沒有打起來,在這山高皇帝遠的邊境之處,靠天吃飯的百姓只怕生活也並不好過。如果再趕上邊關征戰,和自然災荒,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我見張義幾下拳腳就將其中一人衝上來的人打翻在地,那趕車的親信似乎得了他的示意,也並不上前,只懷抱馬鞭在一旁含笑而立。
我心中一動,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我悄悄側身,沿著車廂壁向反方向退了幾步,耳邊卻聽見不遠處有人慘叫一聲。我一怔,下意識回頭,卻張義微一側身,閃過迎面而來的一根長棍,一隻手直劈向那人的脖頸又快又狠,又一人應聲倒地。
我一驚!剛才跟他說過手下留情,而且他也瞧得出來這些人大多都不懂武功,雖然手上有兵器,但又怎麼可能鬥得過武功如此高強的張義?
可是……我不由苦笑,他一向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菅,再說,他又憑什麼聽我的?我於他也不過是一件工具罷了。
眼見又一人倒地,十餘人已倒下五六個!我一咬牙,拎了裙子準備開遛——我就算心疼那些人又如何,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沒準死得比他們還慘呢,我跟這兒當觀世音,可誰又能當我觀世音!我便是心眼兒太好了,老把人往好處想,才落得如此境地!
剛剛邁出兩步,卻聽又一聲慘叫,我心裡一哆嗦,閉了閉眼繼續走。突然一個淒厲的聲音突然破空而出,直入我的耳朵:“爹——你這惡賊,你……你殺了我爹,我跟你拼了!”
我被這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卻見一少年正揮著一柄大刀直砍向張義。看那少年頗有幾□手的樣子,我不太懂武功,但他幾個劈砍動作卻很是凌厲流暢,有招有勢。張義似乎也微微驚訝了一下,但他一個閃身,向側後方滑了半步避開,身形一扭,竟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