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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明日才能趕,但我總覺得心裡不太踏實,所以半日前教人去勘察一下,派去的人傳來訊息,百里峽有敵人伏擊,八萬大軍被困,司馬將軍死不明……”水清揚略沉靜了下來,一雙眼灼然望向朱離,“你卻猜不到,伏擊的敵人是什麼人?”
聽他這話,我不由一怔,此時與西遼開戰,他肯讓朱離猜,難道竟然不是西遼?而若不是西遼,那便是——我想也未想,兩個字便脫口而出:“北金!”
水清揚和朱離都同時驚怔的望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呼之欲出,我猛地站起,卻是眼前一黑,朱離身子略動,在一旁伸手及時扶住了我:“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話音未落,水清揚一隻手接過我就勢扶我坐下,另一隻手已經搭上我的脈。我欲抽回手急急著:“那時張義化名何東風與姬暗河周旋,有回我在姬暗河的營帳前,聽他向姬暗河提及到剛從北金歸來……當時姬暗河聞言甚是急切……”(呃,時間久遠,詳見第八十二章,慚愧的某人撞牆中……)
彼時姬暗河不知道張義的身份,可張義卻應該知道姬暗河的目的,只是……我渾身上下驀地泛起一絲寒意,只是這北金對大奕的突襲,究竟是姬暗河的引狼入室,還是張義的借刀殺人?
而在此時,西遼與大奕已然開戰,若北金再摻上一腳,大奕豈不是要腹背受敵,雪上加霜?
其實,天下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誰愛做皇帝誰做,誰愛得天下誰得,可偏偏我身邊有一個以天下為己任的大奕朝靜王爺,不知名的地方還有一個揹負了太多血海深仇的達丹部狼王——若他們真因此為敵,需兵戎相見,我又該怎麼辦?
耳畔隱約傳來朱離的嘆息,我抬頭,卻見他與水清揚之間不明深意的對視,我盯著水清揚,水清揚方揚起一抹苦笑:“沒事,你需要休息。”
我這才發現他的手還是搭上了我的脈腕。
我不再理他,復去看朱離,朱離微怔,靜了下才道:“只怕是……蠱毒發作的前兆……”
“朱離你……”
我白了水清揚一眼,目光中有點得意——你騙我,他卻不騙我。
可朱離和水清揚卻誰也笑不出來。
望著他們倆人眼中的凝重,我笑:“我死,比朱離死強。”
“未浠!”二人同時開口,我看到朱離眼中浮現出來的冷厲間攙雜著悲哀,輕聲道:“大奕朝需要靜王……”
“可我需要你!”不等我說完,他已壓上我的話,然不待我有所表示,他便已轉向水清揚,“目前有三件當務之急之事要辦,一是立刻派人去將姬暗河牽制住,不能叫他離營,但切不能傷了他,他在邊關有一定的根基,且他在身份擺在那裡,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是通知營中所有兵士,立刻造飯餵馬,隨時準備迎戰,三是……”他頓了下,拉緊我的手,“叫阿成備馬,我要去平遠鎮,寧王府!”
我怔了一下,剛要開口,朱離卻緩緩開口:“我去找他借兵。”
我面色微紅,原來又是自作多情了。
此時忽聽水清揚道:“我師叔雖也封王,但終只是閒散王爺,又哪裡會有……”
朱離微微一笑:“清揚,你太小瞧寧王爺了。只怕他手裡的兵士,比我這監軍目前手裡可用之兵還要……多得多……”
前路難
說到寧王,我眼前不由浮現出那個皎皎如玉蘭的身影。雖與他只有幾面之緣,但那和熙如春風般的笑卻在我最狼狽傷感的時候給過我安慰,然而他卻像霧一樣讓人瞧不透看不清——可到如今,我又瞧得清過誰?
而幸好,有一個人肯讓我看清。
朱離也不再多說,只是緊了緊我的手:“這回你要聽我的,在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