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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曾深受王爺照拂,是可信之人,方才讓小人前去安排,當時帶了訴狀只為了給他派兵排程一個由頭,另一封密信小人卻是親手交與段正清,清清楚楚寫明要他明裡將你關進大牢,暗裡帶將你秘密護送出城,尋個僻靜之處安頓好……”
我絞著手中的衣帶,聽著趙闊一字字的解釋,只覺得衣帶彷彿是心臟一般被自己捏得生疼。細細想來,趙闊只說對了一半,又或者,朱離故意寫了訴狀讓段正清拿給我看,分明就是要絕了我對他的那份心思,他想讓我恨他,然後藉由段正清之手,將我安頓妥當——當日在書房中的一番話,甚至包括送我那串佛珠的承諾和他的欲言又止,如今細細想來,都有著種種深義。
他讓我信他,他告訴我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說那串佛珠是唯一不屬於靜王府而屬於朱離的東西,他說他的一生不是我的一世……他說了那麼多那麼多……可是——我卻沒有來得及體會!
可是——如果沒有段正清的節外生枝,我真的會安心的接受他的一番好意,自生自滅的好好活下去麼?他高估了我的智商,卻低估了我的感情。
“夫人,趙闊句句屬實,若有半分虛言,定遭天打雷劈。少爺的一番安排的確是煞費苦心,他得到靜王爺的訊息只是先了皇上和太后半步,不及有所行動就已被皇上詔至宮內,所以才臨時出此下策,也妄信了這個小人!”趙闊許是見我久久不語,以為我不信他的一番話,才又急急地道。
我搖頭苦笑:“我並非信不過你,只是……”
只是,曾經發生的一切,已經發生,再不能回頭。
朱離自詡聰明一世而設計了一切,可是當時若沒有水清揚,沒有張義,如今他便只能對著遙遙的千里之外的死牢廢墟悵然幾聲罷了。也許那樣倒好,我們倒還真正做了一雙同命鴛鴦,總好過我這邊的捨生成全,他那邊的病痛折磨。
人生也許就是這樣,任誰也計劃不了,任誰也安排不好。若一個人真的能夠操縱別人的命運,那被操縱的人,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朱離,朱離——我的命運,終究是由不得你安排的,就算是為了我好!
“夫人,趙闊今日將你帶來此處無他原因,只是想跟你說,少爺其實一直都不曾害過夫人,一直也不曾忘情於夫人,少爺這些時日,無論是路上奔波,還是病中昏迷,都不止一次提到夫人,當時驚悉夫人幾乎被燒死在天牢,少爺更是……”
“你的一番心意我心領了,我說過,我不曾恨他。”我淺淺開口,攔住他的話,誠如水清揚所說,不管我經過了怎樣的苦難,我畢竟還活著——何況誰是誰非,對我真的已經毫無意義。靜了片刻,我又道,“你把段大人放了吧。”
“不必你來虛情假意。”趙闊還未開口,段正清卻沉了一張臉,冷笑,“你慘害世子,與人通姦,心腸狠毒,盡人皆知,世子不予追究是他心胸寬闊,我卻深受靜王爺之恩,就算不是大理寺卿,卻也由不得你這等惡毒之人苟活……”
一番話繼續是段氏風格的凜然正義。我苦笑:“段大人不必急著口誅,我也是活不了幾天的了……”
趙闊面色一變,剛剛他自莫長染處應該大致聽出了來龍去脈,自然知道我此話之意,不由驚道:“夫人,小人今天帶你來見段正清,斷不是為了……”
我擺擺手,不要他繼續說。真話說出口傷人,假話說出口更傷人——相信世上任何人都覺得我該以己之命換了朱離,更何況是趙闊,他與朱離的關係又豈是我能比的?
然而我卻不想糾結於這件事上,於是又道:“段大人也不必說得如此義正辭嚴,你若真是看在靜王的一番情義上,便應當遵從了世子當初的心意與安排,以你之能,又豈看不出他親自將我託付於你的認真與鄭重?偏你陽奉陰違,利用世子其中一封假訴狀陷害於我,卻違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