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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麼?
特別是望著莫長染眼中的沉靜認真,我更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他體內有一種蠱,而所有的一切病況,皆來源於此。此物不斷吞噬他體內種種精血,化精血為毒素,長此下去,命必不保。”他說的簡單,我無意深究。這種東西的原理和存在於我宛若聽天書,不得其解,我只關心應該關心的。
“可有辦法?”
莫長染忽然一頓。我的心被提了一下,他卻緩緩道:“有。”
心又輕輕落下,這位寧王爺是慢性子,不知道人命關天會嚇死人啊。可是……我疑惑地看著他,若是有辦法,也必定不是什麼容易解決的辦法,否則他能辦豈不是早就辦了?我相信以寧王的實力和手筆,寧王府應該不缺什麼天山雪蓮,千年老參之物。
我不語,等著他揭開謎底。
“這蠱是被人下在他身上的,解鈴還需繫鈴人。”
我嘆息,我再笨也知道他目光一瞬不眨盯在我身上的含義:“是我下的?”
話一出口,我自己都覺得不妥,我幹嘛又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可我還未再開口,便聽莫長染道:“是從前的世子夫人所為,自然與白姑娘無關。只是……”
“寧王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甭管朱離如何否認,所有人如何默契的替他否認,我還是白晴,至少這身體不假。”我截了他的話,想了想,又道,“反正你說的‘解鈴還需繫鈴人’,大約也是指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可能救朱離吧,我不喜歡迂迴,還請直言。”
我見莫長染唇動了動,居然有點猜到他想的是什麼,於是又道,“不管他對我做過什麼,如果需要,我都會盡力幫忙的。我與他……相識一場,不想他死。”
莫長染目光一閃。於是我自作主張地認為那是驚訝和感動。我不是神,可以以德報怨,不計前嫌,他加諸於我身上的種種傷害依舊鮮血淋漓,就算哪天癒合,也會有永遠不能消除的疤痕。
但生命卻比一切都寶貴,於我來說,是凌駕於傷害傷痛(我至今依舊不想承認我對朱離是“恨”)之上的。又或者說,他活著,我才有一個怨念的目標,而他若死了,我就算想恨都沒人去恨。
忽然感覺到莫長染良久沒說話。我放下杯子,坐直身體平視他。
“如果是用你的命,換他的命呢?”莫長染終於開口,說得異常地緩慢。
我一怔:“什麼意思?”
“這種蠱,引回本體身上,會反噬。”
莫長染的聲音在我耳中不斷擴大,擴大,擴大……擴大到最後,全部化成一句話,化成一種意思——原來,只能一命抵一命,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情何物
我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我笑得這般放肆,這般淋漓,這般瘋狂,這般痛快!
笑著笑著,我卻已經淚流滿面。
第一次,我竟也是哭得這般放肆,這般淋漓,這般瘋狂,這般痛快!
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原來我與朱離,真的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莫長染就那麼靜靜地隔了一道書桌看著我又笑又哭,然後還到外間去喚人送了熱水親自端了來,又絞了布巾,在我發瘋之後遞到我面前。
真是一龍條的周到服務,只是不知道我死了之後他是不是還可以負責收屍入斂火化入土立碑,每年清明中元的再燒點冥幣什麼的。
我接過布巾道了謝,他又在我杯中加了熱茶。
讓堂堂一個王爺幫我做這些,也許死了也值了——可是……擦了臉,喝了茶,我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然後我抬眼望著莫長染,一字字地道:“還有多長時間?”
莫長染輕聲道:“最多七天,一次發病會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