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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來了，兩個人都欣喜地向她走來，同時擁抱住了她，一個是親情，一個是愛情，白玉梅似乎要被這樣的溫情融化了，也緊緊地回抱著他們倆。

&ldo;姐姐，你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們都去重慶。&rdo;

&ldo;玉梅，我有話和你說。&rdo;牛寶軍插口道。牛寶軍鄭重的神情讓白玉梅有些不解。牛寶軍帶她走到了船艙裡的一個房間，關上了房門。

&ldo;東西拿到了嗎？&rdo;

&ldo;是的。&rdo;白玉梅解開旗袍的領口釦子，取出了那隻打火機交給他。

牛寶軍拆開那隻精美的打火機，取出了一卷膠捲。&ldo;應該就是它了。玉梅，你為黨國立了大功。好樣的！&rdo;

&ldo;你怎麼會和我姐姐在一起？如果姐姐不走，我去和她告別一下，等船開了，我們路上慢慢說。&rdo;

&ldo;等一下。&rdo;牛寶軍拉住了她，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懷抱。

她卻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ldo;快點兒開船吧，這裡不安全。&rdo;

&ldo;梅，&rdo;他深情地叫了一聲，&ldo;你姐姐是共產黨。&rdo;

&ldo;啊？&rdo;

&ldo;噓。&rdo;牛寶軍示意她不要說話。&ldo;時間緊張，你聽我說。軍統內部的內奸出賣了我，我被井上清抓去了，你姐姐的人劫車救了我，而因為你是我的表妹，你也立刻處於險境之中，我必須馬上救你，而我無法調動軍統的人了，我被他們藏在一個隱秘的指揮部裡，不能和外界聯絡。要救你，只能依靠共產黨的力量，而且，你姐姐希望你可以加入他們的陣營。在那種情況下，我思考再三，答應幫你姐姐一起說服你去共產黨那邊。這艘船將開往新四軍遊擊隊的範圍，一路上你一定要小心。&rdo;

白玉梅聽他說了那麼一長串情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讓她感到手足無措。

&ldo;你不是一向最痛恨共產黨的嗎？那你呢？你不去嗎？你去重慶嗎？&rdo;

&ldo;我在上海還有最後一點兒事情要辦。我會和你聯絡的，你放心。&rdo;

&ldo;你來找我，還是回重慶？&rdo;

&ldo;也許我就永遠留在上海了。&rdo;

&ldo;什麼意思？你做好了死的準備？不，寶軍，我們生死在一起，你不走，我也不走。&rdo;這一次，&ldo;寶軍&rdo;這兩個字終於從白玉梅的口中脫口而出。

&ldo;營救你，安排你，你知道有多少人冒著生命危險嗎？你不能對不起他們。把你交給你姐姐，我放心，重慶並不安全，內奸不除，你即使回到重慶也會有危險。共產黨顧全大局的心胸我很佩服，其實我也經歷了一番心理掙扎。聽話好嗎，寶貝？我不會有事的，你為我祈禱。&rdo;牛寶軍的語調從激動到柔和。

&ldo;你不甘心，你不服輸，要是你連命都沒有了，你拿什麼本錢翻本？對日戰爭是持久戰，你著什麼急？&rdo;一向溫柔的白玉梅忽然犀利起來，牛寶軍倒有些吃驚。&ldo;我絕不會讓你走的，除非我死。&rdo;白玉梅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抱住心上人的腰，說什麼也不撒手。

伴隨著敲門聲，玉蘭進來了。

&ldo;船要開了，不能再耽擱了。你對我妹妹是不是認真的？聽說，你太太也到了延安了。&rdo;

&ldo;我會離婚的。玉梅是我真正愛的女人。&rdo;

&ldo;好，等的就是你這句話。&rdo;白玉蘭爽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