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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來晉王府診脈的四個太醫,其中三個就分了兩個派別。
那個老太醫和兩位先前診病的中年太醫在醫理上各執一詞,雖說當著晉王的面兒不敢爭執,但是誰也不讓誰,一個個氣的臉紅脖子粗的。
「心經和肺經上的病倒也不妨事,方才聽伺候丫鬟的話來看,說是王妃這幾天就有些精神倦怠,不喜飲食,如今忽然眼疾發了出來,看似是肝經和心經,可是方才檢視舌苔時又發白嚴重,大似有發熱、乾咳的症狀,這與之前武昌府的時疫倒也有幾分合。」一個細細弱弱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晉王不由偏過頭朝著角落瞧,只見一個穿著藍袍的太醫怯生生的說著。
那三位爭執不休的太醫聽到武昌府的時疫,先是一怔,隨後又順著晉王的目光,朝著那個小人望去。
只見那小太醫站在紅木架子床旁邊,瘦瘦小小的,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眉眼帶著一股淡淡的靈氣,長得倒像是個女孩子。
這是程溶,太醫院院使的內侄兒,平日裡總是怯生生的,很膽小,跟他堂叔那等咄咄逼人的性情很不一樣。
在太醫院倒是很少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忽然說出可能感染時疫的話,倒是讓其餘那三位震驚了一番。
兩位中年太醫是程朗的人,也不好為難了程溶,再加上程溶說的症狀和脈象也沒錯,一時間便也沒說話,只是那個老年古板太醫卻是不依不饒的,「呵,乳臭未乾的,也敢出來,那老夫問你,你既是判斷時疫,那王妃的頭痛和脈象該如何解釋?」
程溶靜靜聽著,張口要回答,見老太醫起身瞪著他,不由又嚇得退後了好大一步,走到玉瑤的病床面前,一板一眼道:「王妃娘娘鬱結於心,後來又怕是被寒風吹了,這才惹起了肺經和心經上的血氣。」說完又低眉思索道:「傳染性………」
武昌府的時疫,雖說壓下去了,可這場時疫卻是傳染性極強,整個武昌府的藥房的草藥都被搶光了,甚至還有藥鋪子的掌櫃親自來京城請求調些藥草過去。
這種傳染性極強的時疫,是最讓人忌諱的。豐德四年的時疫,就是這樣傳染性極強的時疫,甚至還損傷了後宮好幾位妃嬪的容貌,那時經常有伺候妃嬪起居的宮女感染了時疫,病死後就被太監用麻袋揹出去撒上石灰埋了。
宜和苑的奴才零星聽了幾句,聽到時疫二字就頗有些刻意迴避的意思,再加上那個瘦瘦小小的太醫每次來診病都會帶著面紗,他們私下裡就更害怕了,一個個的都怕被傳染時疫,一有事就藏得遠遠的,只剩下紫檀在小廚房裡忙東忙西的煮藥。
而房裡這邊兒,蘇公公卻是愁雲慘澹的。
從子時,晉王處置完朝裡的急差後,就一直在宜和苑這邊兒照顧王妃,現在已經連續熬了三天三夜了。
「王爺,您明兒個還要上朝,早些歇著去吧!」蘇公公擔心晉王會被傳染上時疫,再者,這般不眠不休的照顧,再硬朗的身子骨也撐不住啊……
楊胤冷淡的揮揮手,「你先下去,本王想陪著她。」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舀了幾勺子甜蜂蜜拌入裝湯藥的小碗中,攪拌了幾下,隨後又斂著眉眼盯著玉瑤的臉兒看。
染了病這些時日,她沒有好好的吃飯,臉蛋兒比先前蒼白了些,一雙眉毛也似蹙非蹙惹人心疼,點漆的眸緊緊閉著,面帶病容,比之前可憐怯弱了不少。
他原先就是如珠似寶的疼著她,如今見了她這幅可憐兮兮的病模樣,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她可以胡鬧任性,但是不喝藥他不會容忍的。
想起程溶方才診脈說的話,楊胤不由微微皺眉,伸手想要將玉瑤扶起餵藥。
正在這時,玉瑤昏昏沉沉的醒來,左手費勁兒的按著前胸,身上疲軟乏力的難受,眼睛前也是黑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