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民隊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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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韓昔被任命為百戶的地方是山西潞安府東面的青羊山，這座山不過是在太行山脈上的一小部分，而只要跨過右側的山脈便是河南的領土。
這四百多里的路程，並不好走，因為其中大半都是崎嶇的山脈之地。
平陽府到潞安府之間隔著的一座太嶽山脈，只有穿過這山脈，才能抵達潞安府城。而從潞安府再往東走六十多里的路途，便是青羊山上的平順縣。
平順縣的設立，源於一場農民起義。這個新的縣，就坐落在青羊山的中心地帶。所以說，這平順縣就是在山脈裡面。
韓昔一行人出了平陽府，行了數日，邁過了黑虎嶺、東塢嶺，步入了安澤關地界，而身後此時多出了數百的流民跟著。吳二這時走上來擔憂的問道：
“東家，這些流民的數量越來越多，我們該如何是好？”
韓昔回首望去，那些流民枯瘦如柴、蓬頭垢面的模樣，此時也有些拿不準，心中更是有些疑惑。按照記憶中的歷史記載，天啟六年應當是個物價穩定的年代，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流民呢？
沉思了片刻，韓昔對著身邊的梁四囑咐道：“你去問問他們，都是從哪裡來的？”
“是東家”梁四領命後，疾速的跑向了那支流民隊伍。不久之後，他帶回了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
“小老兒見過老爺。”老頭想要下跪，卻被韓昔一把扶住。
“行了，這麼大的年紀了，你這一跪我可受不住。”韓昔示意吳二拿出一個窩窩頭。
老頭雙手微微顫抖的接過窩窩頭，嘴裡不停地嘀咕著：“老爺心善，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你們都是從哪裡來的？”韓昔又示意吳二拿些水來。
老頭聽到韓昔問話，忍不住抽泣起來，隨後碎碎唸的說道：
“我們是從西安蹬城縣逃荒過來的，那邊大旱鬧得厲害，那些官府老爺們還不斷增加稅賦，真是沒法活了，我們就只能逃到這裡來。可憐路上死了不少人……”
老頭的話匣子一開啟，便停不下來，他一邊抽泣一邊說著，聲音帶著悲涼和哀傷。
韓昔則是一臉認真地聆聽著，心中卻是暗自沉思起來，平陽府左邊的西安府他去過幾次，畢竟是古時候的長安城，所以過去遊玩過幾次。他招收的流民大多數便是從那地方過來的。
這蹬城縣韓昔倒是知道，因為當地有個王二他是明末陝西農民起義軍的首義人，也是蹬城縣的一位傳奇人物。
看著身後的流民，韓昔心想這已經是有起義的苗頭了。
“你這老頭，這麼囉嗦做什麼，東家問什麼就說什麼”一旁的梁四見老頭一直唸叨不停，忍不住喝斥道。
“呃！對不住，對不住，人老了話就多了”老頭擦了下眼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韓昔伸手阻止了還想繼續說話的梁四，眉頭微蹙，疑惑地問道：“你們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做什麼？現在是春季，可以去林邊撿野菜謀生。”
“這，這，小老兒的兒子見過老爺您在西安庇護過不少流民，所以……所以我們就跟過來了，還望老爺能再收留我們。”老者支支吾吾地如實道來，說到後來，更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時，遠處一直偷偷關注這邊情況的流民看到這一幕，都聚攏過來，隨後全部匍匐在地。
“懇求好心老爺收留”
“老爺菩薩心腸，求您收留我們吧！只要給口吃的就行！”
然而，韓昔看著這一幕卻並未有太多感觸，因為在過去的幾年裡，他見過太多類似的情況，以至於已經有些木然了。
“讓他們都起來吧！韓為，你帶他們每人去挑選十個忠厚老實的。”韓昔轉身對身後的一群鐵塔般的七尺大漢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