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2/4頁)
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夥子說,其實那位太太長得並不漂亮,他們不是為色所迷,一點兒都沒那個意思。
跟王千帆的父親王掌櫃一樣,獨妍也是在那個月亮門的小院子裡見到了海陽的年輕政委。不同的是獨妍對王千帆毫無畏縮和膽怯,她滔滔不絕、條理分明地敘述了冒銀南當上偽商會會長的前後經過,提出對方的老父親完全可以為這一切作證。她並且說到了幾年中冒銀南明裡暗裡為海陽人所做的好事,順便也說起冒銀南曾經救過一個新四軍偵察員,說起冒銀南為新四軍炸燬海陽電廠提供的方便。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戛然而止,目光灼灼地望住王千帆,不亢不卑問了一句:“請問王政委,在你們共產黨人心中,這世界上有沒有公理存在?”
王千帆莞爾一笑,說:“你今天想到了來找我申訴,可見你自己心裡是早有答案了。”
獨妍如釋重負、對方能答出這樣一句話來,她認為是夠水平的。她相信夠水平的王千帆已經聽進去並且明白了她說的一切。她仰了頭,滿臉肅穆地等待對方的下一個行動。
王千帆卻微笑著高喊勤務兵送客。從他眼睛裡看不出任何“是”或“不是”的意思,這使原本充滿信心的獨妍又變得滿腹狐疑。臨出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停下來,堅持要王千帆給她一個儘可能明確的答覆。千帆搖頭說:“可見冒太太對共產黨還知之甚少。我們跟國民黨最最不同的一點,就在於他們推崇個人獨裁,而我們講究集體領導。請原諒我個人不能決定此事。”
獨妍回到家中,把“集體領導”四個字想了又想。她忽而覺得這是共產黨辦事認真的表現,忽而又懷疑是王千帆對她的搪塞和應付。她直想得惶然恍惚,坐臥不安,不吃不喝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把多年未修、破舊不堪的杉木地板踩得嘎吱嘎吱直響。
車伕老高總覺得獨妍眼神不對。他想她要是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折騰個一天兩天,說不準會得“失心瘋”。海陽城裡得失心瘋的女人太多了,原因在於女人們總愛無邊際地胡思亂想,一不留神想岔了氣,好好的人就會瘋掉。老高站在雨廊下,隔了玻璃窗子勸獨妍說:“太太何不找董家太太想想法子呢?那王千帆是董家的女婿,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丈母孃的話總不能也當作耳邊風吧?再說,董家還是王掌櫃多年的老東家,有這兩層關係,王千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哪。”
說著說著,老高聽見房門呀地一響,獨妍形容憔悴地走了出來,又一言不發地穿過天井出大門去。老高心裡一鬆,知道太太這是往董家去了。
其實,哪裡用得著獨妍這時候來開口呢?心碧聽到親家冒銀南被抓訊息的當初,就讓小玉把綺玉找了回來,要綺玉無論如何想法子保人。綺玉哭笑不得說:“娘,你當現在是什麼時代呀?我們共產黨人辦事,一不循私舞弊;二不憑長官意志。抓了冒銀南,是因為他的確當過漢奸,至於罪行輕重,自然要靠證據公判。娘你不懂這些事,就別插在裡面瞎攪和了。”
心碧聞言,抬了眼睛認真地去看綺玉,直看得她面孔發熱。她不安地扭一扭身子,問娘這是怎麼啦?心碧就一字一句說:“娘是個婦道人家,不懂你們那些規矩條文,可娘知道做人要寬厚,人家待你有一個好,你待人家就要有一百個好。冒先生這些年裡待我們不錯,思玉又成了人家的媳婦,你真的忍心睜眼看著冒先生死?”
綺玉不在意地笑起來:“娘,我們只不過把冒銀南抓起來關了幾天,何以見得被抓的人就一定會死?千帆當年不是也被抓過?就連思玉還坐過一回日本人的牢,他們不都活得好好的嗎?娘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冒先生如果不是罪大惡極,我們不會殺他。他要真是血債累累呢,憑我的面子也救不了他。”
心碧聽綺玉這麼一說,心裡多少有了點數。恰逢獨妍找上門來,心碧比照著綺玉的意思,把這番話儘量往寬裡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