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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從小放在心裡的髮小,她對無數個人介紹,和無數人吹牛逼說我要一輩子保護的柳詞。
申友乾說:「你是個女的啊。」
賀毓說:「女的就不行了嗎,那你也不準吹泡泡了。」
性別定勢之外,她想保護柳詞的心根本不會動搖。
「賀毓,你不要為難。」
柳詞去取了隱形眼鏡,回來的時候戴上了她的鏡框的眼鏡。
她眼睛紅紅的,兩個愛哭的人,長大碰在一起,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哭。
這句話她說得很輕。
賀毓:「我是挺為難的。」
她遞了一串雞胗給柳詞,「可是是你的話,也不算太為難吧。」
她嘆了口氣,「我也不問別的,你想跟我談戀愛嗎?」
很多問題沒必要問了,比如你什麼喜歡我,比如當初走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再比如你現在還喜歡我嗎,你回來是為了我嗎。
賀毓這個人某些時候一根筋某些時候又玲瓏心。
可能以前在柳詞上用發小掩蓋了七竅,這時候突然通了,反而有種撥開烏雲見明月的感覺。
柳詞被驚了一下,咬了半口的雞胗掉在碗裡,她的嘴唇上沾著醬汁,抬眼草草的看了賀毓又迅速低頭。
慌亂地說——
「我……不敢想。」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寫下來感覺沒什麼人喜歡賀毓?
我個人很喜歡欸,她其實最能忍,之前有妹子說她人設沒立起來
其實是因為她最有張力的東西都被壓住了,唉總之基本在後半段吧
感覺自己寫在這裡討論也怪沒勁的,大家還是自助吧
第54章
這句話簡直問到了柳詞的心裡去。
她這一刻恍然發現, 自己居然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從意識到自己對賀毓的感情開始,她遮遮掩掩, 不敢面對, 卻又暗地裡不爽別人對賀毓的親近,甚至嫉妒賀毓對別人的好。
嫉妒、憎恨、不甘、渴望……這些情緒糅雜交織, 到最後都沒能讓她變得勇敢,反而更加畏手畏腳。
她想嗎?
從未想過。
是不想嗎?
是不敢想。
預先悲哀,預先論斷,總有人天生悲觀, 認為自己做不到,認為自己配不上,認為自己不應該。
不乾脆, 是最被人討厭的藕斷絲連,搬到作品裡是被讀者罵到翻頁最後還說不配存在的討厭特質。
可旁觀者終究很難懂得這種糾結。
並不是不想糾正,而是天性使然,總有人在滾滾紅塵中前赴後繼地被擊中,卻難以做出一丁點的改變。
為什麼要石頭變得柔軟呢。
那就不是石頭了。
她這句話賀毓沒聽清楚, 這種場合裡她聽話總要費力一些,她啊了一聲。
柳詞抬眼,霧濛濛的雙眼看向賀毓, 咬著牙說:「我不敢想。」
「你啊,膽子一向很小。」
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自己拿著的串串,肉的香味飄著, 光聞就能辣到人。
「柳詞,你是不是怕我跟你徹底掰了?」
賀毓其實想不明白,「但你當初一走了之,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柳詞喝了一口汽水,要流淚的酸楚和汽水的味道嗆得她腮幫子疼,以至於說話都有些啞,「當初我走,是因為覺得你跟廉曉禮已經分不開了,賀毓,你知道我的個性的,我想要獨一無二,可是從小到大,我都是替代品。」
人的長大就是不斷明白自己是普通人的過程,這個道理柳詞懂得更早。從不是獨生開始,從上學競選班委開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