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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老鼠不停地點頭，趕緊吃了起來。
上午和哥哥、侄兒走街串巷拜完年，就開始準備上祖墳。我家祖墳離村比較遠，最少5里路的樣子。也不知道多少年前，我的老老太爺離開族群，墳墓外遷單獨立祖，至今也有200多年了。只不過人丁不怎麼興旺，到了我爸爸這一輩都是單傳，好在到了我們這一輩，哥三個，還有兩個侄兒，算是打了翻身仗。
爸爸說，今年清明要遷墳了，聽說政府修道，祖墳礙事。
走了將近1個多小時的雪地來到祖墳。老老太爺的墳塋顯得很高大。我們先在每座墳前畫個圓圈，在圈裡面劃個十字叉，再把燒紙放在裡面點著。今天上墳，我總感覺一點不尋常，可能是快要遷墳的緣故吧。燒完紙，放完鞭炮，最後的儀式就是磕頭了。在我的幼年的心裡，我對祖宗一直心存敬畏，畢竟那是楊家的功臣啊。在老老太爺墳前磕完頭，抬起臉，竟然在墳前看到一個白鬍子老頭，眉間帶痣，他看著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就慢慢消失了。
我趕緊走到爸爸的旁邊，問剛才看到了什麼，爸爸說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的鬼魂大白天不會出來的，也不會現原形，剛才那個老頭深不可測！
按照春節的規程，下邊就是拿著筐子裝著饅頭去拜年，我家親戚少，最多的就是去姥姥家，那年我掙了2塊錢的長歲錢，高興地不得了。小霞、小青他們都比我掙得多，好像三塊錢的樣子。正月十六以前，每天都在村裡看高蹺。落子，村裡請戲班搭臺唱戲，好不熱鬧。十六一過年算是完了。
尚未開學，作業又少，村裡的孩子們又開始瘋了起來。
一天，我約了小霞、小青和小牛去河邊玩，每年這時候河面都是人，今年也不例外，滑冰仍然是我們舍不掉的遊戲！在冰面上助跑幾步，然後立停，接著助力，瞬間滑個老遠，重心掌握不好，就會摔倒。有的孩子自制冰車，坐在上面，在冰面轉來轉去的。那時候很冷，冰面很厚實，所以大人們比較放心。
今年滑冰好像不是什麼重點，人們都在關注什麼車之類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西北望一望。
“三爺兒，你看那裡有一輛汽車。”小霞驚叫著。
那年代，誰能有汽車啊？我們一年也看不到一輛！汽車停在河邊不遠處的小道上，河岸上站著一個人，渾身捂得嚴實，帶著棉帽，最顯眼的就是脖子上圍著紅色的長圍脖。
“大過年的，來這裡幹什麼，還開著車。”大家都對這個人感到好奇，有一點是對的，這個人肯定不是我們村的。
管他是誰呢，大過年的還是玩好自己就行了。冰面上一片熱火，打著玩的，嬉皮笑臉的，滑冰板的，還有坐在旁邊看著玩的....
“咔咔”！什麼聲音？這響聲把我們都震住了。但見離我20多米處，冰面出現了幾道白痕。怎麼可能呢，這麼冷的天，冰層很厚實，怎麼會裂了呢？
“快跑，往岸上跑。”我大喊著，旁邊的人也在大喊著。我拉著小霞，喊著小牛、小青也往岸上跑。
“王天賜，你上來啊！”來到河岸上，我順眼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被裂冰困住了，不敢動了，嚇得哭了起來。
王天賜，是我們村最富裕的家庭、號稱千元戶王大福的獨生子。
“都別過去！”我大喊著：“王天賜，別害怕，慢慢走過來。”我怕人過去救，反而刺激冰面加速分裂，到時候人沒救出來，全都危險了。
刺耳的“咔咔”連續響起，一群孩子站在岸邊，驚恐的看著。
“嗚嗚，我要爸爸！”王天賜嚇傻了，就知道叫爸爸了。不一會，冰裂把王天賜圍住了，在周圍出現了直徑三米左右的冰圈。有幾個孩子想衝過去，被我叫住了：
“找死啊你們？過去也救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