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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想教訓幾句,卻因那張與紫汐極其相似的無辜的臉欲言又止。
終是無奈的搖搖頭,抬起步子緩緩往碧水閣內走了。
見他那種表情,幾人心知他又想起屋裡的人,都默契的閉了嘴,等到獨孤夜完全沒入水中的閣樓,追逐的戲碼才重新上演。
這一次是悄悄的,仍然迅速的,讓獨孤寒叫苦連天的。
你是我的光(完)
進入碧水閣,因為養著不敗的百合花,這裡的空氣永遠都漂著淡淡的香。
每天這個時候,獨孤夜都會來到這裡陪伴他愛的那個女子。
他知道每天到了這時,女兒也請安完畢,詩夜雪該找個地方曬太陽,這處無人伴她,所以他就從書房而來,守候床前。
也唯有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悄然撤離這片區域,把足夠的安寧留給他們。
他比任何人都怕她會感到寂寞,即便是在沉睡,獨孤夜也堅信她是有知覺的。
到二十年後的今天未知,她依舊堅定的認為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獨孤夜的自私,只限於紫汐,認定了的,就牢牢的抓緊,寧可玉石俱焚也不願意放手。
不過是二十年,他有足夠的時間用來等待。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跨進碧水閣,收了手中用以遮擋陽光的傘,轉身之間獨孤夜驀地愣了一下!
望著周遭絲毫沒有變化的擺設,香爐裡嫋嫋的白煙絲絲飄蕩,敏銳的感覺告訴他有哪裡不同……
是怎樣一種感覺,讓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踏入這個地方探視他名義上的新娘。
那是一個怎樣的夜晚,模糊的記憶讓他無從追溯,他還記得紫汐趴在圓型的紅色木桌上昏睡,口中夢囈著‘好餓’的字眼。
是如此可愛……又倔強。
一步一步的踏進去,越靠近,那種特殊的知覺彷彿就在告訴他一個想去相信又害怕錯失的真相。
乃至於他停止多年的心臟彷彿在隱約做著收縮,似是緊張。
穿過青色的透明紗帳,他就望見坐在床頭的白衣女子。
她的長髮垂散在周邊,宛如黑色的瀑布,流暢帶著絲滑的光芒,恬靜的臉上勾勒著淡淡的笑容,與自己對望著,靜得好像玉雕的塑像。
獨孤夜紫色的瞳孔不可思議的收縮了一下,然後竟然有些傻的屏住了呼吸,害怕一不小心就驚她再度睡去,疑惑著這是否是一場夢,念想得太久。
他呆呆的站立在內室雕花木門旁邊,不敢靠近半步,倒是床上才將醒來的女子先輕輕開了口。
她說,“你來了,我好像……睡了很久。”
讓你久等了嗎?
那雙幽深的眸子瞬間被晶瑩的液體溢滿,獨孤夜視線模糊的望著紫汐,沒有預料的狂喜,只覺空洞的身體裡有什麼在四處流竄,最終都歸於平淡。
他舉步向她走去,站至她跟前,握起紫汐柔軟的手回答,“沒有很久,我一直在這裡。”
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唯愛不變。
汐,你是我的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