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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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安,這卻一點也不是懊悔,而是對於認識到自己本身,亦即認識到作為意志的自己,所感到的痛苦。良心不安正是基於人們確知自己總還是有著原來的意志。假如意志改變了,那麼良心不安也就只是懊悔了,從而良心不安也就自動取消了。這因為往事既然是表現著一個意志的某些面貌,假如作出那事的意志已不是懊悔者'現在'的意志,那麼往事也就不能再喚起良心不安了。在更後面的地方我們還將詳細闡述良心不安'的問題'。
認識作為動機的媒介,雖不影響意志本身,卻影響意志的出現為行為。這一影響,由於人禽的認識方式不同,就奠定了人類行為和動物行為之間的區別。動物只有直觀的表象,人由於有理性還有抽象的表象——概念。人雖和動物一樣都是以同等的必然性而為動機所決定的,然而人卻以具有完整的抉擇力而優勝於動物。這種抉擇力也常被認作個別行動中的意志自由,其實這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在幾個動機之間經過徹底鬥爭過來的衝突的可能性,其中較強的一個動機就以必然性決定意志。不過要做到這一點,動機就必須具有抽象思維的形式,因為只有藉助於這種形式才可能有真正熟慮的權衡,即是說才能衡量相反的理由而發為行動。動物則只能在直觀地出現於眼前的動機之間進行選擇,因此這選擇也是侷限於它當前直觀覺知的狹窄範圍之內的。所以由動機決定意志的這一必然性——這是和原因決定後果的必然性相同的——只在動物才可以直觀地直接表達出來,因為在這裡旁觀者也直接目睹這些動機及其作用。在人可不是這樣,動機幾乎總是抽象的表象,是旁觀者看不到的,甚至在行為者本人,動機起作用的必然性也是隱藏在動機間的衝突之後的。這是因為只有在抽象中才可能有好幾個表象作為判斷和推論聯鎖而並列於意識之中,不受一切的時間制約而相互影響,直至其中最強的一個壓倒了其餘的而決定意志為止。這就是完整的抉擇力或熟慮的權衡能力。這就是人所以優越於動物的地方。人們就因這種權衡能力而把意志自由賦予人,誤以為人的欲求是智力開動的結果,並不需要某種衝動作為智力的基地;而實際上卻是動機只有在人的一定衝動的基礎上,在人的一定衝動的前提下才有發動的作用。在人,這種一定的衝動是個別的,也就是'人各'有一性格。人們可以在《倫理學的兩個根本問題》(第一版第35頁起,第二版第33頁起)中看到我已詳細論述過這種熟慮的權衡能力和由此引起的人禽意向的不同,因此我在這裡指出這一段作為參考。此外,人的這種熟慮權衡能力又是屬於使人的生存比動物的生存更為痛苦的那些東西之內的,因為我們最大的痛苦根本不是作為直觀表象或直接感受而存在於當前的東西,卻是作為抽象的概念,惱人的思慮而存在於理性之中的東西;至於逍遙於這些之外的則是隻在當前“現在”中生活的,從而也是在可羨的無憂無慮中生活的動物。
上面已論述過人的權衡能力有賴於抽象中的思維能力,也就是有賴於判斷和推理。既是使笛卡兒又是使斯賓諾莎走入迷途的好象就是這'“有賴於”的'依賴性,他們把意志的決斷和肯定否定的能力(判斷力)等同起來。笛卡兒由此引伸而認為不受制於動機的自由意志也要為一切理論上的謬誤負責。斯賓諾莎又和他相反,認為意志必然被決定於動機,有如判斷的必然被決定於根據。後面這一說法本來有它的正確性,卻又是作為前提錯誤,結論正確'的推理'而出現的。
前已指出人禽各自為動機所推動的方式不同,這種差別對於人禽雙方的本質所發生的影響都很深遠;而且雙方的生存所以徹底而又顯著的不同也大半是這一差別所促成的。當動物總是隻從直觀表象而具有動機時,人卻努力要完全擺脫這種動機的作用而只以抽象表象決定自己。人由此得利用他理性上的特權以取得最大可能的優勢;他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