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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陳步森感覺不對,他走出房間關上門,看到蛇子回來了。臥室的門已經開啟,裡面出現驚人的一幕:土炮用鎯頭拚命敲打李寂的頭部,發出通通的聲音,地上都是噴濺出來的血。李寂因太過痛苦掙脫了控制,像割了喉嚨的雞一樣滿地亂撲騰。大馬蹬示意陳步森上去幫土炮,陳步森只好衝上去摁住李寂,使土炮得以用力擊打李寂,錘子幾乎敲碎了李寂的腦袋,陳步森的口罩上被噴得全是血。土炮發了瘋似地大喊大叫,他的鐵錘砸斷了李寂的脊樑骨、胸椎和頸椎。有一錘砸在後腦殼上,白白的腦漿濺出來。連大馬蹬都看呆了,罵道,土炮,你這是幹嘛?這時,陳步森感覺到李寂的身體完全軟了,如同一條去了骨的魚一樣。他放棄了它。土炮也住了手。
李寂的老婆目睹了整個過程。她先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後來嘴裡突然吐出一口東西來,從胸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緊緊貼在嘴上的膠帶紙噴出來。大馬蹬立即上前按住她的嘴。但她大汗淋漓,已經昏過去了。土炮上前也要敲她,被大馬蹬制止住了。也許是李寂的死狀把大馬蹬也嚇住了。他恐懼地看著李寂不成形的屍體。李森的脊樑骨砸斷了,頭敲碎了,他的一顆眼珠子也擠出來了,掛在眼眶外面。
陳步森腸胃一陣翻滾,當場扶著椅子嘔吐起來。
二、被害人的兒子(1)
李寂死後的三個月,紅星新村裡的人躲到了外地。這是大馬蹬的意思。也是他們的慣例。當然他們都分到了錢。陳步森得了五萬塊錢,這個錢數不算少,他已經很滿意了。陳步森其實對錢並沒有太大的慾望,他認為自己是個隨性的人,走上這一行純粹是命運的關糸。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如果父母不離婚,可能他現在已經成了歌星,在某地開演唱會。陳步森昨晚就做了開演唱會的夢,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紅星新村的床上。他睜開眼睛,看見了骯髒的駝紅色窗簾。中午的陽光已經透過它漫射進來。
除了陳步森,沒有人敢這麼快回到紅星新村,蛇子是後面跟進來的。在這個團夥裡面,有兩個膽大包天的人,一個是陳步森,另一個是土炮。前者成天像沒睡醒一樣,經常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窗外的原野,或者原野上的巨型煙囪,大馬蹬說陳步森腦袋裡少長了一根筋,所以他什麼也不怕;土炮的膽大表現在暴烈的脾氣上,成天罵罵咧咧,好像跟誰有仇似的。他的人緣並不好,因為好發脾氣,除了大馬蹬,沒人愛搭理他;但喜歡和陳步森說話的人不少,蛇子就是一個。蛇子總覺得沉默寡言的陳步森有學問,因為他不說話,所以讓人拿不定他究竟在想什麼。蛇子跟著陳步森在雲南昆明躲了三個月,用的都是陳步森的錢,陳步森也沒有不樂意。他覺得搶來的錢不算錢,應該就是這麼個意思。
陳步森點著了一支煙,從床上支楞著身子,呆呆地看著窗外樓底下的市場,也許是非典剛過,提著籃子的人有的還戴著口罩。空氣中飄浮著消毒水的味道。陳步森突然間感到非常無聊。他在雲南呆了三個月,本來想去西雙版納玩玩,這是他藏在心中好久的願望。可是一到昆明他就哪兒也不想去了,這種願望的消褪是突如其來的,宛如風把煙突然吹散一樣,陳步森再也提不起動身的慾望。過去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陳步森在昆明熬了三個月,心已經飛回了樟坂。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渴望回樟坂,那裡的危險並未消除。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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