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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做夢一樣。陳步森想,這下我就可以看見她了,就像在幼兒園看見她兒子一樣。可是陳步森在圍牆外呆了二十分鐘,也沒有看見冷薇。陳步森決定翻牆進去。可是翻牆進去是要冒一定風險的。如果冷薇發現並認出了他,他就很難跑掉。陳步森猶豫著,正想掉頭回去時,突然看見一個很像冷薇的女人坐在樹那邊的椅子上。陳步森再仔細地觀察,確定就是那個女人。她呆呆地看著一個地方,可是那個地方什麼也沒有。但她就是老不回頭。陳步森沒辦法,丟了一塊石頭進去,冷薇回過頭來,和陳步森打了個照面,她沒有任何反應。陳步森想,她好像真的不記得我了。她連她母親都不認得,怎麼會認得我是誰呢?陳步森在摁住李寂的時候,土炮使勁兒揮舞錘子,把他的口罩拉下來了。陳步森明明看到冷薇看見了他的臉。可是現在,她卻像注視陌生人一樣看著他。也許在口罩掉落的短暫時間裡,過度驚恐的冷薇什麼也沒有看清。陳步森心中湧起一陣輕鬆:最近他在做一連串從未體驗過的試驗,他試驗過淘淘,試驗過他的外婆,現在,他又試驗了冷薇。事實證明,他在那次作案中非常成功地隱蔽了自己。
陳步森膽子大起來了,嗖地翻牆進了操場,慢慢地來到冷薇旁邊。他先是從她身邊走過,她沒有反應。後來他又在她身邊走了幾遍,她還是沒有反應。最後,陳步森竟然在離她幾米遠的正面停下來,看著她。冷薇也看著他。陳步森問她,你吃飯了嗎?她回答:吃了。陳步森又說,你好。她也說,你好。陳步森正想說什麼,她說,你電療了嗎?陳步森問,什麼?冷薇說,你吃藥了嗎?陳步森明白了,說,沒有,我不是病人,我不吃藥。這時哨聲響了,冷薇起身向大樓走去。陳步森立刻翻牆出了操場。
陳步森看著冷薇慢慢進了大樓。他騎車往回走的時候,內心湧起一種徹底的放鬆感。一路上陳步森開始放聲高歌,唱了他能想起來的他會唱的歌。他知道他是安全的。誰也沒有認出陳步森是誰,換句話說,沒有人知道他是罪犯。這不是自己可以避免落入法網的喜悅,而是另一種舒暢。事實上陳步森不怕坐牢,他倒很想嘗試一回坐牢的滋味兒,但他到現在都沒有嘗過。自從他離開父母后,他就不怕坐牢了。記得剛離家的那個星期,陳步森餓得發昏,餓到看東西都看不清楚的時候,就想到牢裡去,因為那裡管飯吃。當然,他現在不會那麼想了。他今天很高興,因為他竟然見了那個女人,居然還沒被發覺。陳步森重獲了那種不是罪犯的感覺:至少他可以坦然地回到淘淘家裡。因為現在這家人沒有一個人認出他是誰。陳步森決定現在就去找淘淘,今天是星期六,他想帶他出去玩。
陳步森提出要帶淘淘去玩,老太太答應了,她已經把陳步森看成熟人,對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淘淘更是高興得歡呼。陳步森心裡犯嘀咕:她為什麼就那麼信任我呢?為什麼騙一個人那麼容易呢。其實我就是殺害她女婿的人,她竟然一點懷疑也沒有。只要稍微偽裝一下,她就上當了。陳步森想,如果我狠,我現在就能把她們再騙一次,把她們的錢騙光。可是,這個念頭快冒出來,他就像被人打了一拳。覺得自己真是壞透了。他對自己說,我是隨便想的,我不會這樣做的。這是不可能的。我在胡思亂想。我和淘淘認識了,說是叔叔也可以,我不會害他的。我靠,我這是想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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