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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理髮店剃頭,大家都在議論這事兒,有好幾個人興高采烈地說,我早就猜到了審判結果,不出我意料,必死無疑。另一個說,我早就知道正義必然伸張。第三個說,對這樣的人,就要格殺勿論,什麼也別說,見一個殺一個,殺光了,天下就太平了。還有一個說,談什麼悔改不悔改,能改嗎?慣偷改都難,不要說殺人犯,你放他一命,他以為殺人可以不償命,我來當法官最好,全殺了,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嘛。理完髮我走出來,就想,為什麼我聽到的都是這樣的先知先覺的話,為什麼中國人都樂於審判,不但樂於審判,而且審判極重。你就是手中有權力,這權力是誰賦於你的?你應該如何慎而又慎地使用這一可怕的權力?那些人如此粗糙地使用這種殺人的權力,和真正的殺人犯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一個個人要殺人這麼困難?一個集體殺一個人卻那麼容易?
陳三木起身反駁:我想蘇先生弄錯了,陳步森殺人很容易,我們現在要殺他卻非常困難。這是頂奇怪的一件事兒。這可能是人類的迷誤,用宗教遮蔽了真相,帶來了真正的不公正。本來也許事情很簡單,陳步森殺了李寂,他就要負責任,最好的負責任的方式就是償命,償命是一種古老的但實際上很公正的負責任的方式。蘇雲起先生所持守的信仰卻讓我們感到疑惑,我現在要問各位,你們來作一道算術題,看你們會作怎麼樣的選擇:一個作惡一生的人,殺了一百個人,當他快過完一生,殺完第一百個人之後,他放下屠刀說,我要悔改,好,他就上了天堂;而另一個行善一生的人,臨終時有人跟他傳福音,他不接受,好,這個人下地獄。你選擇做那一種人?
陳三木離開座位到觀眾席上問,結果十個人有七個人選擇做前一種人,只有三個人選擇做後一種人。陳三木問其中一個:你為什麼不做好人?那個觀眾說,我做了好事還要下地獄,我才不幹,當壞蛋便宜啊,吃喝嫖賭玩夠了,還能上天堂,傻瓜也知道哪個好。陳三木回到座位,對蘇雲起說,蘇雲起先生,剛才的訪問表明:基督教是廉價的宗教,它是一個大謊言,所以,發生在陳步森身上的事也許也是一個大謊言,這個謊言如果有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你一定是其中一個。
蘇雲起說,我就不直接回應你的問題,我也作一個採訪。蘇雲起拿了話筒來到觀眾席,問觀眾:我現在問你們,就按照陳教授說的,作惡一生上天堂,行善一生下地獄,我宣告,你如果選擇了作惡,你就一定要作惡,這是真實的測驗。他問一個觀眾:你願意便宜上天堂,但一生作惡嗎?那個觀眾想了想,說,不要。蘇雲起問,為什麼不?那個觀眾說,我不想作惡。蘇雲起說,作惡沒什麼了不起啊,剛才陳教授說了,作惡一生,不但沒人懲罰你,還可以上天堂,為什麼不幹?那個觀眾說,不好,我不想作惡。蘇雲起說,陳教授,我不需要再採訪了,因為你的假設並不成立,人不會想犯罪而去犯罪,人是不得已不幸犯了罪,人是按照神的形象和樣式造的,就是一個罪惡累累的人,他的內心深處仍然有這樣寶貴的形象,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慎用我們剝奪他人生命權的權力。一個父親無論孩子犯了多大的錯,他仍然視他如自己眼中的瞳仁,懲罰是必須的,也是迫不得已的,愛卻永遠是第一位的。今天,對於一個犯罪的人,對於一個悔改的人,全社會除了定罪,作過什麼?除了定罪,他還能作什麼?除了定罪,提出過別的辦法嗎?除了定罪,改變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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