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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紅包塞回到老太太手中,大聲說,我不要紅包,大媽,我也不走了,我就留在樟坂。
十死者的重現(1)
陳步森想到了一個既可以藏身又能和冷薇見面的最佳去處:精神病院。大馬蹬他們是不可能進入精神病院的,因為這裡的檢查非常嚴格,他們也不可能想得到陳步森會長期住進這個地方。但陳步森必須在醫院內找到一個工作,讓他以一個職工的身份住在醫院裡面,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陳步森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他先找到了錢醫生,向他說明瞭自己的情況:為了更好地照顧冷薇,他覺得自己應該住在醫院裡。錢醫生說醫院允許住單間的病人的親屬陪住,也有這樣的先例。陳步森說我不是親屬,不能和冷薇住在一起。錢醫生說當然,不過我們也許有別的辦法。陳步森說他願意在醫院裡找個什麼工作做。錢醫生有些為難了,他問陳步森懂醫嗎?陳步森說不懂。錢醫生說你就算是個醫生也不行,精神病院要受過精神科專業訓練的醫生來任職。陳步森說我只是個做工的,我的意思是希望錢醫生幫我找一個普通的工作就可以了。比如說幹雜活,甚至到廚房洗菜都行。錢醫生笑著看他,你不像是幹這種活的,是為了你愛的人,付代價是不是?陳步森說我必須有個工作才行,因為我不能成天陪著她,這樣對她也不好,我會經常上樓看她,但我不想她知道我在醫院工作。我只希望醫院有張床讓我住。
錢醫生摸著下巴想了想,要住的話只有一個工作了,就是洗衣房,洗病人的衣服,兼燒鍋爐,原先燒爐子的人想走,正找人呢。他是要住在醫院裡的,因為爐子不能停,那裡倒是有一張床。陳步森馬上就說行。錢醫生問,你就不想問問有多少工資嗎?陳步森搖頭說,無所謂。錢醫生笑道,告訴你工資倒不少,就是累個賊死,你瞧,又洗衣服又燒爐子,忙得很。陳步森說,我來不就是想工作掙錢的嘛。
陳步森不知洗衣房的厲害,他剛走進洗衣房的時候,被堆積如山的病人的衣服嚇壞了。他從沒看過這麼多的衣服堆著,就像製衣廠一樣,衣服發出燻人的臭氣。科長把他帶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人面前對他說,你就跟著王師傅學。說完就走了。王師傅領著他看了洗衣服的全過程。洗衣服倒是簡單,把一筐一筐衣服倒進一個巨大無比的老式洗衣機,這臺洗衣機據說是蘇聯進口的,用了幾十年了還不壞,響起來的動靜像一臺混凝土攪拌機,挺嚇人的。陳步森先把衣服送進洗衣機洗好,光是抬筐子就把他的手臂弄酸了。等到洗好衣服,王師傅讓他把洗好的衣服又放進巨大的消毒櫃去進行蒸氣消毒,說白了就是把衣服放進鍋裡蒸一遍。陳步森累得頭昏眼花。他從小到大沒這麼幹過活,現在他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好逸惡勞,想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他練夾錢包也受了不少罪,但比這活強多了,一忍就過去了,可是陳步森在洗衣房幹了一整天,腰好像要斷了,手臂酸到抬不起來了。王師傅看著他說,你行嗎?陳步森說行。王師傅說,我看你以前沒幹什麼活吧?陳步森說我幹過的,只是和這個不一樣。
當天晚上陳步森躺在床上睡不著了,腰疼得他叫出聲來,仰躺側臥都覺得不對,總覺得腰下邊的空隙太大,就把枕頭塞在腰下,折騰到天亮才睡著。可是這時王師傅又來叫他了。
第二天王師傅帶他學習燒鍋爐,陳步森一看到快跟一個房間那樣大的鍋爐時嚇得雙腿都打顫了。王師傅教他看回水溫度表,降到多少溫度加多少煤。陳步森這倒記得挺快,可是當他用鐵鍬鏟煤時,發現自己的手真的抬不起來了。王師傅說,我們剛來的時候都這樣。他用活絡油幫他擦揉了一會兒,陳步森的手可以抬起來了。他說我行,要不我一個人試試,您在這兒我緊張。
陳步森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揮不動鐵鍬。他沮喪地坐在那裡,想,這活我怕是幹不成了,我要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