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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準備好了死嗎?陳步森不說話。胡土根說,我們沒殺錯人,我知道那個女人說了什麼,無論她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她,不會原諒李寂,你知道為什麼嗎?陳步森看著胡土根,說,你一點都不相信冷薇說的話嗎?胡土根說,我相信,可這有什麼用?陳步森說,李寂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壞。胡土根一下子沒說出話,後來他說,陳步森,你在替誰說話?他還要怎麼壞?他管煤礦,我的父親就在他管的煤礦死了,我還賠不到錢,他還要怎麼壞?我操你媽的,陳步森,你是死到臨頭還糊塗啊,那個女人講了一堆她自己的事,關我屁事啊,她講了那麼多,講過我嗎?講過我死了爹嗎?講過她老公要負責任嗎?講過要償命嗎?她向我認過錯嗎?我操你媽的,陳步森,你到底他媽的是誰啊?我弄死你!
大家湧上去把陳步森抵到牆上,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到他身上。他站不住就往下滑,坐在地上,只是用雙手護住頭。打完了,陳步森滿臉是血,流的是鼻血。武警發現了,喝令他們散開。陳步森跑到水池處清洗,血水流得滿地。
洗完後他端了一個小凳子坐到了牆角,那一刻陳步森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升上來。死刑判決帶給他的失敗感還沒過去,他已經被號子裡的人拋棄了。陳步森看著被鐵網分隔的天空,第一次真正地想到了死的問題。過去他想的只是死的概念:他可能會死。現在,死就像接下來要吃的午飯一樣明確無誤。陳步森倒是沒有對死產生絕對的恐懼,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挫敗感。他以為他應該是不會判死刑的,但現在的情形是:他只能選擇死亡。想到自己剛剛開始的新生活,從他信主那一天開始的新生活,那種給人信心和喜樂的新生活馬上面臨中斷,就像一個孩子剛剛得到一個新玩具,卻轉眼就被人奪走,陳步森無法掩飾心中悲傷。
這時,潘警官開啟門叫他的名字,說有人見他。陳步森被帶到提審室,來看他的是沈全和蘇雲起。沈全對他說,對不起,我沒有盡到力。陳步森說,我很感謝你。蘇雲起說,你還好吧?你怎麼受傷了?陳步森說,碰的。蘇雲起說,你不要幹傻事兒,我們是有主的人。他以為陳步森撞牆受的傷。陳步森說,不會,真的是碰的。沈全鼓勵他說,我們還有上訴的機會,這不是終審結果。陳步森想了想,說,我不想上訴了。蘇雲起和沈全對視了一眼,沉默了。陳步森說,胡土根不上訴,我也不上訴。沈全有些著急地說,他不上訴跟你有什麼關糸?他連律師都不請。陳步森說,他說我怕死,可是,我不怕,至少比他更不怕死。沈全說,怕死還能比賽的嗎?陳步森對蘇雲起說,不是有天國嗎?我怕什麼。蘇雲起點點頭,說,是,有天國,你不怕死是對的,對於我們有信仰的人來說,沒有死這回事,只是過了一扇門。陳步森說,我該做的都做了。蘇雲起說,不過,沒有人能剝奪另一個人的生命,這命是上帝給你的,你剝奪李寂的生命是不法的,一報還一報重新剝奪你的生命,是否能達到真正的目的?你今天為了保命去上訴,我不支援,但你為了公義上訴,我認為這是你的權利。沈全說,你還是上訴吧,上訴狀我會寫,但需要你的簽名……陳步森呆了好久,說,好吧。
二十八一審判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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