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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很有好處,就是房間的費用會貴一些,不過也貴不到哪裡去。陳步森立即說,你把她換到單間吧。錢我來付。他想,她換到了單間,對自己也會安全些。錢醫生說,好,那就這樣吧。
冷薇沒什麼行李,所以房間很快就換完了。陳步森幫冷薇整理完房間,她竟不讓他走。陳步森很為難。男護士們要強拉她,陳步森阻止了,他讓護士先出去。護士出去以後,他對冷薇說,我還會回來看你,但我現在要走了。冷薇說,這個房間真好。她的手緊緊攢著陳步森的手不放。陳步森說,要不,我給你唱首歌,你就讓我走。冷薇說,你會唱歌?陳步森說,我會唱很多歌。冷薇問,你會唱什麼歌?陳步森說,我什麼歌都會唱,你點什麼我唱什麼。冷薇就說,我想聽辛曉祺的《味道》。陳步森說,這是女人唱的。冷薇說,我就想聽這首歌。陳步森說,好,我唱給你聽。
陳步森輕聲地唱了一遍。他唱得很輕,但很準,陳步森想不到他還能記住這首歌的歌詞。這時,陳步森感到肩膀熱得發燙,知道她又流淚了。陳步森起身要走,他想,他要是再不走,就有可能走不脫了。陳步森說,我唱了歌,你說了我唱歌,你就放我走。他起身的時候,冷薇沒攔他,只是直直地望著他。
五、巨大的悲痛(4)
……回到城裡,一連好幾天,陳步森都忘不了冷薇的眼神,那是一種奇怪的他從未看到過的眼神:眼中飽含著熱淚,心中裝滿了巨大的悲傷,但她卻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悲傷,所以她的表情更令人心碎,彷彿一個聾啞人心中裝滿了不能呼喊的語言。冷薇的表情讓陳步森難過,如果說在此之前陳步森只是出於恐懼或好奇,冒險和這一家人接觸;那麼從這一刻開始,陳步森真的為自己給冷薇帶來的痛苦難過了,因為他親眼見到了她不能呼喊的痛苦,因為她不能認出他,所以無法責備他,這就使陳步森更難受。陳步森覺得不能拋下這家人不管,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但陳步森想,至少要等到冷薇病好出院才離開她們。雖然有危險,但也未必一定會被抓住。陳步森有辦法使自己在她病好前安全脫身,他脫身後,就再也無法看到她們了。從願望上說,陳步森願意冷薇的病永遠不好,但陳步森知道,這對冷薇是很痛苦和不公平的,他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操蛋。
不過,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陳步森不再去想它。但從這天從精神病院回來,陳步森真的和冷薇一家成了朋友。他幾乎隔兩三天就去看冷薇,給她買各種各樣的東西。陳步森也經常帶淘淘出去玩,每週肯德雞、麥當勞或者必勝客輪著吃。陳步森拚了命地想把那筆贓款花完,好像在被害人身上花完這筆錢,他的擔子就會輕省些。
不過有一件事情是讓陳步森感到奇怪的:他和冷薇一家交往這麼久,沒有遇上任何危險。沒有警察找到她家,也沒有警察上過紅星新村。陳步森不知道為什麼警方會那麼快就放棄對李寂案真兇的追緝,好像整個偵察過程突然莫明其妙地停止了。一個平民百姓的命也不會像李寂的命那樣不值錢。陳步森想不明白,卻越來越膽大,以至於他有時會產生幻覺:那個殺人案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六、心思轉變(1)
陳步森拿著那本從教堂偷來的詩歌集,整個上午都在哼哼。他不會識譜,所以翻唱了幾十首沒有一首成調的,除了在教堂唱的那首《奇異恩典》,他一個上午沒有學會一首歌。陳步森不禁有些懊惱。他扔下歌本,想去看看淘淘。今天是星期六。陳步森從牆洞裡取了些錢,他每次在取這些錢的時候,心就揪一下,好像在淘淘身上剝一塊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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