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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飛的手握的她很緊,但是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這時候,他們誰都不需要多說什麼。只是這樣靜靜的就已經足夠了。雲綺靠上欒飛的肩膀,半晌才說:&ldo;你要注意安全,等處理完事情要去看我。&rdo;
&ldo;我知道。&rdo;欒飛親了下她的額頭。握住她的手更加用力,就好像要這樣抓住雲綺一輩子,永遠都不想放開。雲綺閉上眼睛,手雖然很疼,但是她一直就這麼任由他握著。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
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即便是雲綺再不願意,車子依舊停在了機場外的停車場,餘杭默默的拔下鑰匙,開門下了車,欒玲也回頭看了一眼哥哥和嫂子,下車走到了遠處。車內一片安靜,光線有些昏暗,雲綺靠在欒飛的肩上,一動都不想動。
&ldo;雲綺。&rdo;
&ldo;恩?&rdo;
&ldo;我會等你。&rdo;
欒飛的話溫柔而低沉,好像溫柔的春雨敲打在玻璃窗上,雲綺的心裡嘗到了一絲冰涼。抬起淚眼看他,欒飛繼續說道:&ldo;不管是多久,我都會等。你治療成功了,那就罷了。如果不成功,你睡十年,我等你十年。睡二十年,我等你二十年。你永遠都沉睡,我就等你一輩子。我不會放棄你。所以,也請你一定一定要努力,別放棄。你能答應我嗎?&rdo;
強忍的眼淚在聽到這一席話之後簌簌落下,ca說過,好多綜合症的病人都是在沉睡過程中被家人放棄了的,欒飛是在告訴她,她有堅實的後盾,只要她努力,只要她堅持,欒飛不會變節,也不會放棄她的生命,他要的只是她活著。
&ldo;嗯。&rdo;雲綺抹了把眼淚,拉起他的手,用小指勾著他的小指,兩枚一樣款式的訂婚借著閃著幽暗的光。
&ldo;說好了,我們拉鉤。&rdo;
……
沒有依依惜別,也沒有人掉眼淚,大家還是像往常一樣調侃,好像他們只是送雲綺去開運動會。當雲綺和穆然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之後,周秀梅第一個嗚咽出聲。所有人強裝的堅強,都因為這一聲出自於一個母親的嗚咽而崩塌,他們在祈禱,希望他們做的決定,沒有害了雲綺。沒有讓她提前走向死神,希望雲綺會逢凶化吉。希望ca的治療會成功。
6個月後……
&ldo;小夥子,你來了。&rdo;
欒飛俊臉上是平靜,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著ca,聲音略微沙啞的說:&ldo;雲綺她在哪裡。&rdo;
ca嘆息了一聲,&ldo;跟我來。&rdo;
穿過伯爾尼農莊長長地走廊,腳下的皮鞋和地面敲打出刺耳的節奏聲。欒飛覺得所有的聲音在他耳中都在劇烈的迴響,最終歸於沉寂。
前天上午他還在和雲綺通電話,告知她他計劃的進度,可是晚上就收到了ca的訊息,雲綺終於陷入沉睡。
接受治療三個多月,雲綺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狀況,頭疼的症狀在減輕,而且一次昏睡都沒有。所有人都以為雲綺會沒事,ca的治療奏效了,可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卻讓所有人都慌了手腳,將事情都交給劉芒和媽媽,欒飛不得不做了一回不孝子,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從b市趕了過來。雖然雲綺才昏睡了兩天,但是他們卻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面。
&ldo;就是這裡了,請進吧。&rdo;ca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
欒飛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推開了臥室的門。
陽光透過紗簾,溫柔的照在雲綺身上。她安靜的躺在床上,長發鋪滿雪白的枕頭,映著她的臉顯得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