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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住的陋巷向來冷清,鮮少有人出入,也只能祈禱左鄰右舍有人聽見,出面解圍,雖然她明白這樣的機率近乎零。
無論耿唯心如何死命抵抗,終究難敵男人的力道,不僅包包不幸被奪走,人也被粗魯的推倒在地。
“把東西還給我……”她忍著痛站起來,不死心的巴住奪取提袋的男人,效法八爪章魚般緊緊纏住對方,不肯妥協退讓。
受命於人的兩名男子並無意傷害她,但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不得已只好拎住她的衣領,將她重重的往一旁摔去。
耿唯心的後腦撞上硬邦邦的灰牆,頓時眼冒金星、地轉天旋,等暈眩感稍退,兩名男子早已逃逸無蹤。
她扶著牆艱難的起身,仍舊沒放棄追回被搶奪的失物,她不心疼遺失的私人物品,而是擔心她為遺產官司所辛苦蒐集的各項資料。
雖然不是最關鍵性的證物,但她深信,每樣證物都有其功能,或多或少在無形中左右著判決結果。
所以她向來堅持,訴訟期間每個環節都不能草率馬虎,有時候,看似微不足道的證據或詰問,都有可能推翻先前的一切,讓立場反轉,或者使官司成為定局!
眼看後天即將開庭,那些曹仲觀早年寫給湯媽媽的書信,與兩人珍貴的合照,卻被劫掠一空,她要拿什麼給法官看,證實兩人交情匪淺?
第一步都還沒跨出去,她就被對手痛擊,毫無招架之力。
就算知道那兩名搶匪是曹家的人派來的,但她無憑無據,根本無法指控他們的罪行。
相反地,若能掌握這樁犯罪行為的線索,查出幕後指使者,對這次的爭奪遺產官司是十分有利的。
即使身負傷痛,耿唯心滿腦子想的全是關於官司的事,她像只無頭蒼蠅般,在街上來回尋找,詢問兩旁商家有沒有人看見她形容的兩名男子、以及他們的去向。
奈何,她得到的全是否定的回答,以及看怪物似的驚嚇眼神。
耿唯心內心無比焦急,全然不在乎旁人的異樣眼光,只是一逕走著、問著。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天色已黑、雙腳痛得癱軟下去,冷不防跪坐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突兀的反應把路人嚇了一大跳,紛紛走避。
耿唯心喘息著,在低溫中汗涔涔,眼中閃著淚光,心裡感到無比挫敗及自責。
停下腳步,她才恍然記起和湯巽有約。
讓他等多久了?一定氣炸了吧!
思及此,她勉強撐起疼痛的身體,走到路口攔了計程車,趕往湯巽的住處。
一路上,耿唯心忐忑不安,陷入無盡悔恨的情緒中。她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膠著、蒐證困難的案情雪上加霜,全數歸零。
她捂住臉,淚水終究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嚐到了久違的軟弱。
原來她沒有想像中的堅強,堅強到足以承擔所有打擊。
抵達目的地後,耿唯心從外套口袋掏出皺巴巴的鈔票給司機,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大樓,乘坐電梯。
站在湯宅門外,耿唯心不斷深呼吸,抱著必死的決心與勇氣按下門鈴。在等待的空檔,她意識到自己竟因緊張過度而頻頻顫抖。
前來應門的是湯書梅,乍見她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大吃一驚。“唯心,你怎麼了?快點進來坐。”
“湯媽媽,對不起,我……”她著急地想解釋。
“有什麼話,先進來喝杯熱茶,再慢慢說。”湯書梅態度親切,幾乎把她當作自己女兒看待。
上回和她聊天時得知她父母皆歿,湯書梅對她就更多了幾分憐惜,想多關懷、疼愛她一些。
進到客廳,耿唯心對上的,是湯巽冷酷淡漠的俊顏,以及冰冷銳利的視線,正不悅的瞪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