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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羽嘆道:&ldo;江皇后再怎麼不得父皇喜愛,畢竟也是國母身份,一個小宮女的指證還動不了她,屆時她咬死不承認,襄嵐只會死的更難看。況且,襄嵐也不會指證她的,到時候只會把所有罪證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反而在父皇面前很難堪,平白讓江皇后得了勢。&rdo;
沈雲珩訝道:&ldo;為何?&rdo;
卿羽雙手支著臉頰,盯著面前涼透了的茶壺怔怔出神:&ldo;襄嵐是個小宮女,無權無勢,江皇后能脅迫她的籌碼,無非是她在宮外的家人。襄嵐知道,只要自己一旦供出皇后,無論結果如何,她的家人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不得好死。襄嵐不是那種格局寬廣抱負遠大的女子,所求的不過是家人一個平安,所以,她絕不會冒這個險。&rdo;
沈雲珩深以為然。
卿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ldo;我現在是不是變成了一個陰險狡猾的女人?&rdo;
第八十一章 藥方
沈雲珩拿過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笑道:&ldo;就你這點小伎倆,離陰險狡猾的層次還遠著呢!&rdo;
卿羽快速抽出自己的手,順勢打在他手背上,一副不高興的樣子:&ldo;想通一些事情很累的,來梁宮的這段日子裡費的腦筋比我過去十年的都要多。&rdo;
沈雲珩不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她,眼神裡覆滿了痛惜。
剛剛快活起來的氣氛瞬間又變了,卿羽有些不自在,站起身道:&ldo;練劍出了一身臭汗,我去換身衣服。&rdo;
還未轉身,便被沈雲珩扣住了手腕,再動彈不得。
&ldo;阿羽,明日我便奏請梁帝,請他早日定下嫁娶良辰,&rdo;他熱切地望著她,&ldo;我不讓你再待在這種地方,跟一群不相干的人費盡心機。&rdo;
卿羽垂下頭,踟躕良久,才道:&ldo;我自然是不願再在這裡待下去的,但是,我要做的事還沒完,便一時走不開。&rdo;
她多想離開這裡,越快越好。這裡雖然是她真正名義上的家,可她怎麼也生不出家的感覺,甚至於從未打心底裡接受過&ldo;清平公主&rdo;這個身份。說到底,還是沒有自小在這裡長大,感情淡薄,她視為親人的師父們不在身邊,時間愈久,對他們的思念也就越強烈。
&ldo;未完的事?&rdo;沈雲珩凝眉,心念陡轉,&ldo;是因為太子?&rdo;
卿羽點點頭:&ldo;有一回私底下太子跟我說起過他的病情,他的身子向來羸弱,更糟糕的是,現在的情況比看起來還要嚴重,且不妄加揣測有人在暗中動手腳,單是他如今這個狀況,我也不放心離開。&rdo;
&ldo;看不出來,你對你這個太子哥哥還挺關心。&rdo;沈雲珩放開手,臉上雖掛著笑容,說出的話卻聽起來有些彆扭。
卿羽懶得跟他計較太多,只解釋道:&ldo;暫不論太子此人究竟如何,他從未對我存過傷害之心,反而在我受到江皇后的刁難時還解過幾次圍,我想幫他並非僅僅是因為要報答他的出手相助,還因為他是父皇的兒子。&rdo;
說到此處,她放緩了語調:&ldo;他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也是將來大梁的君主,皇家子息單薄,換作任何一個有良知的平頭百姓,都會憂國憂民吧,更何況,他與我還有著血緣之親,我怎能忍心袖手旁觀?&rdo;
沈雲珩發出一聲低嘆,終是無法拒絕:&ldo;也好,我就等到太子康復有望的那一天,&rdo;他挑眉,眼睛裡蓄滿了笑意,&ldo;我會快些讓那一天到來。&rdo;
他的笑容既溫暖又魅惑,卿羽忙別過頭:&ldo;我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