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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凡自以為見多識廣，以為老李等人的嘴臉已經是世上最醜陋噁心的那種，原來還有人青出於藍。而這個是還是認識多年卻不曾發現的，甚至還是自己愛人的父親。
東叔放下了咖啡，嚴肅了臉色，&ldo;你不知道吧，劉唸的母親……是個瘋子。&rdo;
陳一凡幾乎把桌子掀翻，聲音已經不成音調――&ldo;我……我看你才是瘋子！&rdo;
&ldo;你不信我也沒辦法。&rdo;東叔嘆氣，皺紋裡深深的痛苦倒不像是假的，&ldo;但她的確精神有點問題，我想……劉念或許有遺傳到她的一些……&rdo;
&ldo;你住嘴！&rdo;陳一凡發現自己顫抖如篩糠，&ldo;我不許你再詆毀我愛人和他的母親！你給我住嘴！&rdo;
&ldo;他是不是對自己擁有的東西有近乎狂熱的控制？他是不是很怕失去你，哪怕你覺得無意識的小舉動，都會被他放大無數倍來折磨自己？&rdo;東叔苦笑，&ldo;他分明和他母親一樣，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樣，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時覺得窒息。&rdo;
陳一凡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要灰飛煙滅。
&ldo;我出去工作，她就天天疑神疑鬼覺得我有外遇。那我在家待著，她又整天打罵說我不賺錢。我們兩個每一次說話都是爭吵，從白天到晚上，甚至當著劉唸的面。&rdo;東叔又開口，&ldo;所以我最後選擇了賭博來發洩。我的確輸了很多，可那都是我故意的。我讓大家都以為我是個只會賠錢的傻瓜，所以在我幾乎傾家蕩產時，他們還願意逗我，並且下了一個足以讓我們一家榮華富貴的賭注。&rdo;
&ldo;我想透過那個來翻盤。&rdo;
&ldo;可是就在那一局，她帶著劉念找到了我。&rdo;
&ldo;我當然不能當著大夥的面和她解釋，否則他們知道真相會活活打死我們！或者我解釋了她也不會相信……&rdo;東叔閉上眼晴，胸腔劇烈起伏，彷彿是在回顧一生最痛苦的場景，&ldo;她一雙眼珠子血紅，死死掐著劉唸的脖子，說你再不放手，我就殺了你兒子。&rdo;
陳一凡跌坐回椅子上，透過櫥窗，她發現自己臉色慘白像個女鬼。
東叔有點哽咽，&ldo;可憐的劉念，他的臉色都已經青脹，甚至已經在翻白眼了……我終於放手了，於是欠了一屁股的債。&rdo;
&ldo;我沒有辦法再和她共處一室，當天晚上，我就收拾東西離開了。&rdo;東叔嘆息，&ldo;只可惜她死死抱著劉念，我不敢驚動她，所以只好一個人離開……&rdo;
東叔看向陳一凡，&ldo;我才是愛劉唸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一直害了他。&rdo;
&ldo;我不信，我一個字也不信。&rdo;陳一凡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舌尖苦澀麻木地彷彿不受控制，她空洞著眼眸，&ldo;我只知道劉唸的母親在那些人討債時把睡著的劉念藏在了櫃子裡，自己被活活打死也沒敢□□一句生怕把劉念吵醒……我不信，我不信你這個惡魔的話！&rdo;
&ldo;可惜劉念太小，不記得當年的事。&rdo;東叔突然眼睛一亮，&ldo;你應該知道他腦袋後面的一道傷疤吧？那是她媽發瘋毒打我們父子時留下的。&rdo;
陳一凡頓時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