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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報告，所有的牙縫都塞滿了。&rdo;

&ldo;那咱們撤退吧。我要趕快把你送回家去。&rdo;

&ldo;你有事情你忙吧，我自己回去。&rdo;

&ldo;就你這身裝扮？碰到其他部隊盤問怎麼辦？&rdo;

二人離開了包間，快速坐上了吉普車。

&ldo;山口君來了，請進請進。&rdo;張長富在李公館門口迎著。

山口沒下車，士兵打扮的玉梅走下車來。張長富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士兵往裡走。&ldo;這是？&rdo;正納悶著，山口一踩油門，把車開走了。張長富趕快跟在這個士兵的後面，忽然，這個士兵猛一回身，有東西頂在他的胸口，二人對視著，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好幾秒鐘，張長富低頭看看抵在胸口的東西，原來是手做的一把手槍。

&ldo;你是？&rdo;

&ldo;我是玉梅啊。&rdo;玉梅說著抽回了那把&ldo;手槍&rdo;，繼續朝裡走去。

玉梅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疊著日本士兵的衣服，一邊想著要立刻找到牛寶軍，儘早一分鐘把情報送出去。可是，去哪裡找他呢？會不會他已經在那家電影院留下了線索？玉梅在一張小紙條上寫道：十萬火急，牧師帶我。然後將這個紙條摺疊成很小的卷，放在口紅的套子裡。無論什麼時候牛寶軍看到，都會立刻讓約翰來帶自己去見他。

玉梅趕到安琪兒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是午後2點了。這裡沒有硝煙瀰漫，沒有刀光血影，只有閒適安靜的氣氛，有一些小姐、太太結伴來看電影，電影快要開場了。

待人群陸續往放映大廳走去，洗手間裡沒有人了，徘徊在門廳的玉梅才走了進去，裡面有四個帶門的小間，玉梅先進了第一個小間，把門鎖上，推了一下廁紙盒，沒有動，看來不在這裡。她推開了第四個小間的廁紙盒，在盒子後面取出了一個紙卷。她急切地開啟了紙卷，上面是五個字：順意海零科。

玉梅的嘴角浮起一絲淺笑，一個零字是解金鑰匙。這五個漢字代表了一組電話號碼，編制這個謎面的人留了把鑰匙在上面，順，就是六六大順的意思，意，就是事（四）事如意的意思，海，八仙過海，科，五子登科。因此，這組號碼應該是64805。

打這個電話應該可以找到牛寶軍。

十

玉梅在一家餐館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ldo;你找誰啊？&rdo;

&ldo;我找王先生。我有很緊急的事情。&rdo;

&ldo;他不在。你是誰，他回來我告訴他。&rdo;

&ldo;那他什麼時候回來？&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請問你家的地址？&rdo;

&ldo;可以留下你的電話嗎？&rdo;

顯然，對方不想說地址。可是，她必須找到他啊。放下電話，玉梅找到了最近的一家郵局，在郵局裡借到了一本上海市電話號碼本，在上面她查到了這個電話的門牌號碼。那是法租界的華夫先生家。

當玉梅出現在華夫先生的家門口時，一個年輕貴婦人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玉梅焦急地在客廳坐著，可是，就是不見牛寶軍回來。閒談中玉梅得知這個女人叫美琪，是牛寶軍的中學同學，華夫先生回法國去了，就她一個人在家。

玉梅不禁打量起這個女人來，只見她描畫精緻的面孔上有許多風塵的味道，嫁給外國人的中國女人畢竟不多，由此可見她並不是普通的女人。而她每談起牛寶軍就一臉的喜悅，彷彿那是她的丈夫。玉梅臉上沒有流露，心裡卻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