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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簡直要掐斷了一手的指甲,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昔日婢女和自己平起平坐,說不定有了夏冬春的刻意抬舉,還要越過自己去,這讓她怎麼能忍?

可不管她怎麼想,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去景仁宮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寶鶯滿面春風,恭敬地給皇后行了大禮:“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皇后內裡再不高興,眼下面兒上總得過得去,不能因為這一個小宮女把自己多年賢惠的名聲給毀了:“起來吧,今後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了,一切要以皇上的心意為先,爭取早日給皇上誕下皇子,綿延我大清子嗣。”

“是,嬪妾謝皇后娘娘。”寶鶯起身,落座於最後,對面就是安陵容,但她一點也不怵安陵容,反而還在安陵容看過來的時候微微一笑。

而這一笑,落在安陵容眼裡,就是實打實的挑釁了。

而安陵容左側坐著的祺常在,剛剛解了禁足,雖暫時不敢直接招惹夏冬春,但一個寶鶯,她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畢竟寶鶯的出身在那裡放著,是怎麼都越不過她去的。

於是,在眾人都和和氣氣說話的時候,祺常在眉梢一挑,笑著對寶鶯道:“寶答應真是好福氣,這一朝承寵,往後可就要與昔日的主子平起平坐了。”

這一番話,既衝著寶鶯陰陽怪氣,也成功戳了安陵容的心窩子。

寶鶯來之前就被夏冬春提點過了,知道會有這麼一遭,所以看不出絲毫不高興的意思,反而笑意吟吟:“祺常在姐姐抬舉嬪妾了,嬪妾能有幸侍奉皇上,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怎麼敢再奢望更多,只求姐姐們不要嫌棄嬪妾才是。”

夏冬春看了寶鶯一眼,頗為滿意,看來她沒白費功夫,寶鶯的的確確是個聰明人。

不過想來也是,若是不聰明沒點心氣的,怎麼可能敢直接跑來找她,說想搏個位份?

“寶答應這張嘴是真甜呀,難怪哄得昭嬪娘娘願意抬舉你,皇上也願意直接給你答應的位份,而不用從官女子熬起了。只是你原是伺候安答應的,有這份心,怎麼也不找安陵容幫你?反而求了昭嬪呢?莫非是安答應心眼子小,你不敢將此事告訴她?”祺常在冷哼一聲,似乎和寶鶯說句話都已經是對她的侮辱了。

寶鶯彎唇一笑,不再接話,倒顯得祺常在自己拈酸吃醋小家子氣。

從景仁宮出來,安陵容看著和夏冬春說笑之後分開的寶鶯,忍了忍,終究是沒上前去說什麼。

只是她不找寶鶯,寶鶯卻向她走過來:“安姐姐,姐姐可要與我一同回延禧宮?”

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安陵容已經一忍再忍,眼下見寶鶯也不心虛,就這樣直直對上自己,安陵容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個背主忘恩的東西,竟然還敢湊到我面前來?我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成了昭嬪的人。”

“背主忘恩這句話妹妹我可擔待不起。”寶鶯理了理袖子,身後的小宮女驚鵲也是抬著下巴,對安陵容十分不服氣的模樣。

抬眼看著安陵容,寶鶯繼續道:“更何況,我如何不敢湊到安答應面前來?你是答應,我也是答應,你我二人平起平坐,誰也不比誰高貴出幾分來。”

安陵容:“好一個平起平坐,你忘了是誰將你從慎刑司撈出來的嗎?就不怕皇后娘娘降罪?!”

安陵容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慎刑司,寶鶯冷笑出聲:“我自然記得是誰將我從慎刑司撈出來的,不光記得這個,我更記得昔日是誰縱了富察氏將我關入慎刑司的!再者說,我為何要怕皇后娘娘降罪?皇后娘娘一向賢惠大度,怎麼會介意多一個人伺候皇上呢?倒是安答應心眼子也忒小了些,這樣在背後對皇后娘娘妄加揣測,才該擔心皇后娘娘降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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