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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李勝男想起錢蕾蕾被打斷的話。 錢蕾蕾猶豫：“也沒什麼，就是......就是你還記得你說我的皮鞋放在炕沿上嗎？” 見李勝男點頭，接著說：“我根本不記得我收拾東西有沒有把鞋拿出來，其實那個包裹我是想打個櫃子再拆開的。” 李勝男看她一眼，不確定：“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實際上從我們住在這裡的第一晚開始，我就在做夢，夢裡我的處境很不好。但是等我醒了，我就記不住我的夢了，就只剩下那種不安的感覺。” 錢蕾蕾下意識的沒有對張家寧說這件事，反而對剛認識幾天，又吵一架的李勝男開了口。 李勝男仔細想了一圈：“是張家寧？” 錢蕾蕾嘆口氣，沒反駁：“我一靠近她，我心裡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尤其是她挽著我，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像是安慰自己一樣：“其實不應該啊，我們倆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 倆人說著說著就到知青點了，扶著李勝男坐在炕上。 錢蕾蕾還給她倒杯水，掏出兜裡的手錶，快中午了。 李勝男挽留：“你下午上工再回去吧，你現在回去，沒幾分鐘也是休息。” 李勝男覺得錢蕾蕾還是不錯的，是嬌氣些，人還是挺義氣的，也在盡力克服自己的毛病。 而且張家寧說話做事確實比較奇怪，這次錢蕾蕾身邊難得沒有張家寧，還不如索性問清楚：“你們倆一直是朋友？” “對啊，我們兩家家長都在我們省的紡織廠工作，從小就在一個育紅班。” “那，那你能給我講一下你們的感情是怎麼好到現在的嗎？” 錢蕾蕾也需要有個人在旁邊幫她理一理，她順勢講述一遍她們的友情發展歷程。 越聽李勝男的眉頭皺得就越緊，講到最後那表情簡直不忍直視。 李勝男忍無可忍：“我提前說個抱歉，怕冒犯到你。我的意思是，我怎麼覺得你們倆的友誼像是你拿錢買的？” 錢蕾蕾驚訝：“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那她給你花過錢嗎？” “倒是沒有，她們家孩子多，又有鄉下的老人要養，其實她手裡沒什麼錢的。” “沒什麼錢，並不是完全沒錢。別管多少，就是手裡還是有錢唄？” “是......是吧？“ 李勝男忍不住憐愛眼前這個冤大頭，這腦袋得多大啊！ 語氣溫柔：“我看你的衣服吃的都會分給她？” 錢蕾蕾從沒想過這些問題，她家裡條件好，給的又不是貴的，當然不放在心上。 這會兒也察覺不對勁兒了，有點沒底氣“對啊......我看她實在太可憐了。穿的破破爛爛的，明明家裡是雙職工還吃不飽飯，就分她點兒。” 李勝男心說我看你更可憐，這小白兔，簡直一騙一個準兒！ 她發誓從來沒有這麼掰開了揉碎了講話：“你想想，你們倆相處得十多年了吧？你花在她身上的錢得有幾百吧？” 眼見錢蕾蕾點頭，李勝男拍拍自己胸脯，試圖安慰自己不生氣不生氣，不是你的錢不生氣！！！ 接著道：“那這麼多年她連一條便宜的紅繩都沒有買給你？你不要跟我說你不喜歡，你不喜歡跟她做不做是兩碼事。她對你就是帶著利益的，說句老實話，如果有人能給我這麼多東西，我也願意跟那個人做朋友，捧著她。” 言語逐漸尖銳：“你看她現在，身上穿的，嘴裡吃的都是你的吧？今天早上我還看見她從你櫃子裡拿餅乾了。” “你們家人就沒有攔住你，不准你們來往？” 錢蕾蕾聲音幾不可聞：“說......說了，我沒聽。” 李勝男最後總結：“那我建議你好好回想一下，你為什麼選擇下鄉？我看你家裡條件不錯，對你也好，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也不該你這個女孩子下鄉，你是不是又聽她說什麼了？” 錢蕾蕾眼眶都紅了，眼淚要掉不掉的，她怎麼能想到這段友誼拿到陽光下一曬，會這麼髒，這麼臭。 媽媽之前說過的話和張家寧不經意勸她的話，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裡來回播放。 掏出手帕擦擦眼淚：“我，我得遠離她吧？” “說實話，我沒見過這種人。以她的性子，如果你一刀切直接跟她斷了，我怕她惱羞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