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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爺康武漢皺皺眉頭,舉碗叫兩人喝。看李疤頭和徐彪子都喝了酒,他說:“你倆都想歇了,這挺好。龍九叔老了離不開李四虎,就算能離開李四虎,那李四虎又算個什麼東西?能用他管事嗎?老十一現在又不在,就他媽的我都管了吧。兩個月後的月底你倆滾回來,這行吧?”
李疤頭不吱聲了,徐彪子也不吱聲了。把頭爺康武漢把酒碗一摔起身走了。李疤頭又給自己倒上酒,慢慢喝,眼睛卻瞄著徐彪子的眼睛,在徐彪子的眼睛裡李疤頭看出他挺焦慮。李疤頭放下酒碗,嘿嘿笑笑起身離座也走了。
徐彪子看看兩個上菜的漢子也下去了,他輕聲說:“英子,我徐彪子欠你條命,來日一定回報。”
英子小聲說:“我不是有心幫你,我是幫小破鞋芳草的。她要出事了我怕我哥會傷心。你不用謝我,我也討厭死你了。你和芳草一樣賤,都是跑騷狗一樣的人。你們的臭事是我無意中撞上的,噁心死了。”
徐彪子嘆口氣,也沒回嘴。因為昨晚英子從山門那邊回來,碰巧看到李疤頭帶人往回趕,她才先跑回來告訴了芳草。他徐彪子才有時間溜走,否則,徐彪子也許已經死在李疤頭的手上了。徐彪子又想想和李疤頭的所謂聯盟,他把小腦袋晃晃,嘴角起了笑紋嘲笑了自己一番,起身離座也走了。
英子招呼兩個漢子收拾桌子。她也餓了,在桌上找了一隻沒動過的清燉山雞,用塊油紙包了託手裡,想拿回房裡吃。又想了什麼,把徐彪子啃剩的一條狍子的小腿提了,打算送給芳草吃,並告訴芳草,就說這是徐彪子啃剩的,上面有徐彪子的口水。並叫芳草日後少勾引楊十一,否則就告訴楊十一,她是個誰都能睡的小破鞋。
英子這樣想著就一手託山雞,一手提狍子的小腿,出了廳堂往後院走,走了一會兒,手就凍麻了,但堅持著來到芳草的屋子外面,推開門進了外間,剛想進裡間睡房,就聽把頭爺在睡房裡說:“你身上這口井要淹死幾個爺們呢?”
英子就停了腳,聽把頭爺又說:“哭啊,你一哭我就興奮,你就爽了,這幾天還真想你這小娘們了。哭啊!滿身茶水味,真不錯,連那個糟老頭子都要淹死在你的井裡了。我再給你加上酒味。”
第六章 變故(4)
英子就聽到芳草的哭聲了,還有把頭爺嘎嘎的笑聲和嘩嘩的倒酒聲。英子打個哆嗦就悄悄退出去,一路小跑跑回了楊十一住的屋子,喘了幾口粗氣,打了幾個冷戰,看眼手裡還託著山雞和狍子的小腿,想想挺驚險又忍不住哧哧笑,又去開了門把狍子的小腿使勁丟出去,卻看到徐彪子挺著青腫的臉正好回來進了小院。英子嘴一撇,罵一聲:跑騷狗!砰一聲關了房門,又嘩地閂上了房門。
英子坐在炕邊啃著那隻清燉山雞,吃著,想起把頭爺康武漢說芳草的那個東西里要淹死幾個爺們,還要淹死一個糟老頭子。英子停嘴不吃了,放下山雞扳著手指算幾個漢子和芳草睡過覺,一下算出那個有茶水味的糟老頭子是馬龍九。那幾個爺們是誰呢?有徐彪子,這是肯定的。還有哥——楊十一,英子就站起來甩手嘆氣。她在屋裡轉幾轉就擔心楊十一快要死了,回來就死定了,就想怎麼告訴這個哥呢?對,追上楊十一,和哥一起逃了得了。
英子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性子。她在屋裡掃瞄了幾眼,把幾年來賺的金砂、龍洋和銅錢分別打在小包袱裡,又去楊十一的屋裡翻出幾十兩純金塊也打包袱裡,把小包袱纏腰上。再穿上件老羊皮襖。低下腦袋看看顯不出纏腰上的小包袱,就放下心了。她在出門時還想帶上其他東西,又想這是偷偷逃跑,不能太顯眼,就找個空籃子提上,裝成去花屯一戶人家串門子的樣子,去大院裡的馬廊牽了匹白馬,牽著白馬挺胸昂頭往大院落的門走。
守門的漢子看一眼問:“英子,這是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