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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夢了?。
夢到了?當時獨身一人去找程寄。
她?躺在床上?怔怔地發了?會兒呆,似乎是在回憶當時的細節,忽然一陣猛烈地咳嗽,喉口處往上?湧著血腥氣?。
這種?感覺就和當時她?拖著程寄,艱難行走的時候一樣,乾裂的凜風割著她?的氣?管,每一次呼吸都?難受。
景緻連忙下床,拿了?放在保溫杯裡的熱水喝,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才把口腔中的血腥氣?壓了?下去。
北京已經?開始供暖,房間?很熱,景緻身上?穿著寬大的t恤當作睡衣,她?摸了?摸額頭,熱得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發燒還是家裡供暖的原因。
她?看了?一眼溫以澤給她?買的東西,就拆開裡面的溫度計,用酒精棉片消了?毒才含進口腔,再把桌上?的垃圾整理一下倒進垃圾桶,彎著腰的時候,景緻就看到了?自己右手上?的紅斑。
這就是當時救程寄留下的痕跡。
沒有來得及戴上?手套,凍傷了?,後來那個冬天生了?凍瘡,一到陽光燦爛的日子就會巨癢無比,用手使勁地抓,還會破皮,像是個水囊囊的胡蘿蔔。
難看死了?。
後來這塊紅斑一直褪不了?。
她?本應該有一雙白皙細嫩,修長如軟枝的手。
景緻慢慢蹲下,看著那塊紅斑有些發怔。
忽然桌上?的手機倒計時聲音響起,她?取出溫度計一看,確實要比正?常體溫高一點。
她?果然有點發燒了?。
*
當北京時間?早上?6點,景緻在給自己測體溫的時候,巴黎正?是深夜。
木屋的一樓是挑高的空間?設計,整面牆都?是玻璃,方便住在裡面的旅客看風景。
清露生涼夜。
壁爐的柴火發出輕微的燃爆聲,火光橙黃溫熱。
滑雪場闃靜無聲,然而抬頭一看,天幕上?的一川星斗卻是很熱鬧,躲在銀河的星雲中,閃閃爍爍。
程寄右手把玩著發繩,那根從景緻手裡搶來,一直被他帶到巴黎來的發繩,在手指中轉來轉去。
他的心情就和手中的發繩一樣來回拉扯,讓他煩躁不堪。
桌子上?的膝上型電腦散發著藍色的熒光,程寄剛剛和當初救他的雪場領隊在社交軟體上?聊了?很多,這個領隊已經?在去年?的時候跳槽去了?另外的雪場。
他才補全?了?自己被救的所有情況。
那時候他住院,醒來第一眼並沒有見到景緻,而是他的爺爺和姑姑。
程家的親情很冷漠,但還是輕舒了?口氣?,握住他的手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什麼都?別管,有我和你爺爺,醫生等會兒就來。”
程寄那時候十分虛弱,張了?張嘴,但不知道說什麼,他又閉上?眼睛休息。
原來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她?並不是不愛他,而是太愛他。
他們總是陰差陽錯地錯過?彼此的心意?。
她?沒有錯,是他搞砸了?他們的關係。
窗外斗轉參橫,屋角星墜。
程寄就這樣坐在客廳,從他們的相遇到分手想了?很多事?,細節就像蜘蛛絲,等到壁爐裡灰燼煙滅,不知不覺已經?結成大網,將他籠捆其?中。
他陷於深刻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清晨的浸冷爬上?他的指尖,程寄就像一塊佇立在山頂的岩石,僵硬而垂老。
天光大亮,蒼山負雪,明燭天南。
他垂著頭顱,眼尾是熬了?夜之後的微紅,聲音
澀啞:“她?那時候還不太會滑雪......”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