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冬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剛出模型的時候,大家都是78分上下。可他們幾乎所有人的修改都只盯在細節上。要知道,這時候滿分不是100分,沒有人知道滿分是多少,但每個人都知道細節上有2分改進的餘地,所以很多人眼裡滿分就是80分,他們從第一遍改到第十遍,每一遍都是在細節上翻來覆去。他們不知道,只要在需求上小小動一下刀斧,就可以輕鬆逼近98分。”
“為什麼他們不動需求呢?”
“百分之九十的人看不見需求部分哪裡可以動刀。百分之十的人覺得這樣動刀太猛了,不敢動。一個需求問題可以派生出一萬個細節問題。絕大多數人寧願動一萬次小刀都不肯動一次大刀,一是因為動大刀要冒著全盤推翻的危險,二是因為他不知道動大刀該從哪裡下手。因循自己固有的方向不斷改進是動小刀,改變方向是動大刀。但很多人找不出最優的方向在哪兒。”
我清醒了不少。
“還有,儘量少拆穿人家。如果只為證明自己的存在與高明就拆穿別人,反而不高明瞭。給別人留餘地也是給自己留餘地。”我知道他在說那次路遇小姑娘的事。
這場談話讓我再一次對他刮目相看。
6
那次談話後我和朱一發就沒有再聊過。我們雖然都有對方的電話和QQ,但我的QQ永遠是隱身狀態,他好像也是。我把他放在靠上的分組裡,但從未見他頭像亮過。我沒有在節日發祝福簡訊的習慣,他也沒有。我以為他就如我人生裡出現過的很多人一樣,從此不會再見了。
一個月前,老陳從深圳來北京出差。他比我年長二十多歲,是之前在廣州認識的朋友,我們約在紫竹橋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面。我竟然在那裡碰見了朱一發。那兒離我們誰的住處都不近,北京這麼大,兩千萬人,只能說是緣分。我問朱一發幾人,他說就他自己,沒事隨便坐坐喝點東西。我感覺他的眼神有點怪異,但也來不及細問。我說約了朋友,他說你們聊吧,我晚上也沒什麼事,待會兒送你回去。
我這才看見桌上躺著一把車鑰匙。他自己的車?不至於這麼快搖上號吧?
我和老陳吃完聊完,老陳要打車回酒店,朱一發說,乾脆我順道送送這位大哥得了。
車在三環上疾馳。前方紅燈亮起,車速絲毫未有減慢的趨勢。我轉頭看,朱一發表情如木偶,似乎根本沒看見紅燈。我陡然想到他兩年沒更新的簽名,聯絡到他今天獨自呆坐在咖啡廳,心裡大驚,一個念頭瞬間在腦子裡閃過:這傢伙不會有什麼心事想不開吧?
就在此時,一個剎車,穩穩當當在白線後停下,車身並沒有怎麼晃。我扭頭看後座的老陳,他也沒有異樣的表情,方才意識到是自己少見多怪了。
老陳之前一直未說話,這時突然開口了:“車技不錯啊,小夥子!”
這還車技不錯?
過了會兒,我突然想到老陳也喜歡車,算是資深車友,就問老陳:“你看我這朋友像有幾年車齡?”
老陳說:“剛才這一腳剎車,很像開了十幾年的老司機,不過看這兄弟這麼年輕,恐怕沒那麼久,但五六年總是有的。”
我說他車齡還不到兩年,老陳不信。
老陳下車後,車轉入長安街,漸漸出了四環,周圍車流比剛才少了好多,車速居然慢了下來,毫不顯眼地跟在其他車屁股後面。我奇怪道:“怎麼不飆了?”
朱一發說:“一快之後,必有九慢。”
我咂摸著這句話的味道:一快九慢,九慢一快……你應該改名叫朱十發。
我說:“不是‘紅燈須硬闖,馬路要橫穿’嗎?”
“那只是打個比方。很多事情你也許做不到,但一定要去想。”
我花了一陣在腦子裡回味朱一發這句話。一年未見,我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