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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不斷地看,從走了十幾步的牛馬上跳了下來,硬是三個孩子一人塞了一個銅板,囑咐他們過年時用來買糖吃。
看著他們這幾個,就像是看到了那一路哭著送別她的小寶小弟小妹他們。
路上,想著弟弟妹妹的小碗把頭埋在擋風的被子裡,硬是把嘴唇咬得都出了血才沒哭出來。
她甚至都想過讓牛車調頭回梧桐村了,不去那什麼宅子。
可到底,這也只是想想,她知道她用來當家鄉的地方,怕是死,都回去不得了。
真回去了,她只有死路一條,連帶著可能還得拖著一家人死。
有家回不得,這苦,受不著也得先受著。
一路到了宅子處,已是大年三十早上。
他們先到了村子時,蔡老漢叫了這裡的裡長來,和他們一起去宅子處。
這時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宅子竟是半山上,所幸的是牛車過得上。
但那宅子委實也不是什麼好宅子,算起來有六間的青磚房,還有一間大堂房,但瓦片全是漏的,沒一間房是不漏風也不漏雨的,如果不是青磚砌成的房子,這房子也是落破得很,這裡面還堆滿了一些村裡人借放在這的柴火稻糙,連處打地鋪的地方都找不出來。
算是半指路來的裡長不好意思得很,就說他回去就叫堆東西的村裡人把東西搬走。
張小碗有苦難言,她身揣房子的地契和五十畝水田的田契而來,一路上料想過了好多一個人的好處,她靠著這撐著一路趕路來的艱辛,但真沒怎麼想,一到地方,那處她以為至少可以住得舒服的宅子會是如此這般景象。
連那以前來過的蔡老漢,也激動地指手劃腳跟張小碗說房子以前不是這樣,他來過時好得很,沒這麼破。
以前沒這麼破又怎樣?現在就是這麼破了。
大年三十的,天寒地凍,一路趕來,看來就這隻有幾片瓦遮身了。
張小碗抬頭看了看房頂,只得忍下滿心的疲憊不堪,也顧不得自己婦人的身份了,上前問了裡長,&ldo;村裡可有人能修房頂?如何修法?&rdo;
她說得很慢,口音也隨著變了一點,儘可能地像著她一路聽來的鄉音。
那裡長萬萬沒料到她跟他說話,自己聽得還能有一些懂,他先是鼓起了眼睛驚訝了一下,隨後見那兩個老婆子也是瞪著眼睛兇惡地看他,他才忙說道,&ldo;不敢勞大娘子說話,我這村裡是有所能修得房頂的,但這瓦片要去隔村的人家買,費腳程得很,一來一回得一天,您看,今天就是過年了……&rdo;
裡長這帶著十足的口音的話,張小碗聽明白了個幾分,也知他說的是理,只得讓裡長先告辭而去,她自己收了衣袖動手,打算先把一間瓦片看著像是還多的房間裡堆放的東西先騰出來。
什麼好宅子,看樣子,也是有將近好多年沒打理過的了。
據說這是她家婆當年的好嫁妝,張小碗看著,這也沒好到哪裡去,看來汪家人是看著這地方遠,還有著說起來數目夠大的田產,這就把她打發過來了。
對外說有宅子有田產讓她這個鄉下媳婦打理,說到哪裡去,都是夠給她這貧家女臉了吧?
這大年三十晚上,張小碗是在漏風陰暗的房子裡打地鋪和兩個老婆子擠一塊睡的。
原本兩個老婆子沒答應,但一路上她們已經受了寒了,那兩身老骨頭再受點寒,人不擠擠趁著熱氣睡,張小碗都不禁要懷疑大年初一就要幫她們辦喪事了。
多出來的床鋪,也給那兩老漢使了。
張小碗也不是老好心,而是真不想還沒住下來,這明顯是汪家人派來給她添堵的老奴就死了,她不用太費腦子想,她肯定會被人傳出克人的名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