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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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雲霧逐漸散去，他在漸漸恢復的意識中搜尋到劍的名字。“你是——安蘭維塔？但丁神劍，*師之劍，龍炎之劍！”名字一被唱誦，名為安蘭維塔？但丁的黑劍發出幽暗卻豔麗的藍光。格蘭希爾將它自劍鞘中抽出，以劍鞘揮打祭司，祭司閃開

旋又壓來一斧，安蘭維塔？但丁架開祭司揮過來的長斧，格蘭希爾則趁空當爬起身來。

安蘭維塔？但丁每一揮出，便將這個空間割出巨大的裂縫，在場的許多人消失在裂縫的陰影之下，這個空間的束縛便又減輕了一分。

但是每一擋、一架，都造成格蘭希爾劇烈的痛苦，他肩上不斷湧出鮮血，灑在地上。

梅恩麗娜知道自己得專心地、快速地將空氣中飄過的符文以聲音化為咒文，但是她只能念得十分緩慢，因為這是她完全陌生的能力，她從來沒有試過將看見的符文讀出來。

一輪明月之下的湧泉流動，傳述著古老的幻想。水流司管生命，水流也司管時間。

才唸完這一段咒文，兩名頑強的宮人繞過祭壇，又抓住了梅恩麗娜，其中一人伸出手緊掐住她的脖子想將她扼死。

咒文中斷。

格蘭希爾在與祭司對招之時，忽然想起某個咒文，卻沒有想起他在夜晚無法使用法力——

他利用心智力量，將那咒文的力量往抓住梅恩麗娜的宮人擲去，那兩名宮人被震碎成黑霧消失，如夢一般不留一點痕跡。

雖然解除了梅恩麗娜被活活掐死的危機，但是格蘭希爾卻陷入另了一個危機。

他被逼到石柱旁，肩上的痛與大量的失血令他一陣暈眩，但他不敢靠上柱子，因為那等於是將自己逼至死角了。

眼見祭司的長斧又要劈向格蘭希爾，梅恩麗娜情急之下自嘴裡釋放出最後一串解讀出來的咒文——

銀色的水流映照月光，光影、印象並行，潛游大地，將虛無化為現實。

愚者追逐著智者，如人民追逐著帝王……　而帝王、崔瑟丹希王封殮人民，於虛無之中——

轉瞬間，現場的景象變得扭曲，格蘭希爾趁機奮力揮出長

劍，一聲呼嘯，祭司的頭應聲而落。幻境般的人們、祭壇、神殿、深水，旋成一陣風，那漩渦

朝著黑暗的中心鑽去，迴旋低鳴……迷霧般的景象消失了，祭壇也消失了，夜再度降臨——是先前寧靜的夜，而非幽靈紛擾失去真實的虛假之夜。宏偉的神殿消失，僅剩下沒入叢林的荒廢遺址，祭壇上僅

有一大片長滿雜草的石階臺座與碎石。

地上的磚塊早已被雜草、樹根推擠得失去原來的排列，與大地同化。那個陶壺湧泉，是此地唯一不變的東西，依然從有點裂痕的壺口傾倒出銀色光華……

風掃向梅恩麗娜，逼得她只好用雙手捂住眼睛，不讓風颳

擦她的視覺，但她弓著身緩緩站起來，朝格蘭希爾走去。“格蘭希爾！格蘭希爾！你沒事吧？”待將幻境吹拂而去的風漸趨緩和，梅恩麗娜睜開雙眼，大

吃一驚。格蘭希爾身上全都是血——他是真的受傷了！在幻境中受傷！此刻他坐在地上，靠在一片殘破的斷牆下，放下安蘭維塔？但丁，疼痛令他喘息不定。梅恩麗娜跑向他，緊張得哭了起來。她說：“……你流了好多血……我，我幫你包紮一下！”

“等一等，梅恩麗娜……我們的危機……還未解除！”

格蘭希爾低聲警告著。他的聲音或許是因為虛弱，也可能是因為謹慎而幾若未聞。

“——什麼？”

梅恩麗娜才發出疑問，卻已親眼目睹格蘭希爾所說的危機。她驚呼一聲，血液凍成冰河。

四周的景象又開始變化，某種曾經束縛他們心靈與意識的重壓旋又成形，沉沉地如大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