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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一行人上了波爾干河山樑,是一條南北走向的大道,向北全是下坡,直達克路上路口,通向伊克蘇村。
返回波爾干河克路上路口天已經黑了。這天正是農曆三月十四,月光灑地,在潔淨的草原上,塔斯河,波爾干河兩岸點點燈光,經過的每一頂氈房裡都傳出琴聲和歌手們動人的歌聲,琴師把自己心裡的激情推向冰清的蟾宮。
與蘇聯朋友分手的時候,金大雨讓謝琳娜對奧尼婭說,明天找個地方排練節目,參加成人的阿肯彈唱舞會和賽馬。少年們高興得不得了,他們當夜返回阿約累農莊,拿來手風琴、提琴、三絃琴,並帶來了另一批少年。第二天,在太陽昇起的時候,他們會合在波爾干河西岸,在一片草地平展,野桃花濃密,幾棵大黑皮樹蔽蔭的地方,排練起參賽節目。
五月四日早晨,天彷彿比哪一天都亮得早。開始只是些輕柔的歌聲,緩慢的琴聲,與流霞一起在晨風中輕颺,偶爾有馬蹄踏亂人的夢境。那是為這次活動服務的先行者。
太陽出山的時候,各族青年男女們縱馬在草原上賓士;有從伊克蘇村奔向波爾干河的,其中大多數是伊克蘇高階社的社員;有從塔斯河北岸的丘陵山坡上奔來的,他們大多數是察汗託海牧場的牧民;有從阿約累農莊奔向波爾干河的,他們是蘇聯農莊的莊員和少年;有的從塔斯河、塔勒艾列克河兩岸的氈房裡,開始三、五成群,後來十幾、二十幾人成群奔向波爾干河;他們大多數是察汗託海縣各牧場、公社、鎮來參賽的騎手和歌手。跑得激烈的往往是些不入流的騎手;唱得最歡的,也不是人們推崇的歌手;真正的騎手和歌手,只是在人群中默默行走,或者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思考參賽的方法和步驟。
不入名錄的歌手和騎手謝琳娜,因為不入名,也不想爭名次,只是圖個痛快,什麼負擔也沒有,纏著金大雨,嘴裡甜甜蜜蜜地叫哥,問:“怎樣使黑旋風在竟賽中發揮得更好?我要把最好的騎手比輸。”
她哥說:“那要看你發揮得怎麼樣。”
她說:“媽不在,你當哥的不感到我可憐兮兮得很?”
她哥知道她要搗鬼,說她:“又不是真是想掙個名次,你有什麼可憐的?”
她說:“為了好玩,讓第一名沒有名份。”
她哥說:“那就對了,只要你能比所有的人都調皮搗蛋,你就是贏家。”
她說:“可是我不知道誰是第一呀。”她突然興奮地說:“對了,我明白了,你是我的好哥哥。”她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到時候哥先用雪裡烏騅出場,試探深淺,我再用一溜煙出場,不爭前三名,第三場用黑旋風。”
她哥說:“在我出第一場時,你要把黑旋風的爭騰慾望激發起來,不讓它出力。在你用一溜煙時我再激發一次黑旋風,讓它少出一點力。”
她自我評價用的是田忌賽馬的戰術。他倆說著話,落在最後,金大雨說,趕上前邊的。
阿約累農莊一行近二十位少年,在波爾干河東岸的草坪上與阿肯彈唱會的歌手們會合在一起,參賽的歌手們兩百多人。
阿肯彈唱不是少年人在學校的歌舞比賽,那是一種發展民間文藝的方法,千百年來,牧民們用這種方法使自己民族的音樂和舞蹈承傳下來。每年的幾天彈唱會,在會上總要顯示出藝人之間的山高水低。不用評比,在藝人們心目中誰高誰低自然有數。
無論是參加阿肯彈唱的人還是賽馬的人,大家都有寬闊的胸懷,歌唱草原,歌唱藍天,歌唱高山大川;歌唱友誼,歌唱愛情,歌唱幸福生活,就像小夥子和姑娘展開他們桃花一般的青春。誰沒有到過草原,就不知道草原的性格,沒有到過巴爾魯克山,就不知道在遙遠的邊境線上生活的人的性格,就不知道這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牛一馬都那麼動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