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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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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冉十八歲這年，姜霽川在佛珠上刻下了一個綿字。
他想要向溫冉表達自己的心意。
但也是這一天。
媽媽的身體變得更加糟糕。
爸爸不得不將公司所有的事全都交接給他。
如他所想，姜家水深的，讓他看了都心驚膽戰。
姜震靠在窗戶旁，一向遊刃有餘的他如今兩鬢泛著花白。
“你媽的身體我得全力想辦法……”姜震說到這兒抬起眼眸看向姜霽川，“嘖，別看不起老子這些營生，否則你們喝西北風長大？”
說完他又疲憊的擰起眉頭，“你要是想搞砸了你就搞，你應該知道你媽的身體需要大量的金錢來維持，我現在分身乏術，她要是實在熬不住了，我就隨她一起去了，剩下的路你們自己走。”
這世上最瞭解他爸的深情與涼薄，應該就是他了。
所以姜霽川很清楚他爸說一起去了絕對不是威脅他，而是真的這麼打算的。
被壓制了這麼多年的狂躁似乎又開始冒頭。
當天，他在地下拳館，打了整整一夜。
渾身血汙的時候，他才覺得舒心。
可是站在鏡子面前，看著滿身血漬，骯髒醜惡的自己。
他的視線落在旁邊兒放在乾淨整潔白毛巾上的佛珠。
他痛苦的佝僂身體。
這樣的他，憑什麼去愛綿綿。
他又能給他什麼？
他繼承了他爸的狂躁，嗜血，卻唯獨沒有繼承他的偏執和孤注一擲。
所以他狠不下心來將溫冉拉入黑暗。
姜霽川在寺廟不吃不喝的跪坐了三天。
等出來的時候，他收斂好了對溫冉所有的心意。
他做不來他爸那一套。
所以他選擇默默的守護溫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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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站在群山之巔，姜霽川默默的想著自己和溫冉的過往。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嗤笑：“我說姜霽川，你以後是不是沒法喜歡別的女孩子了？”
姜霽川側頭，看著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韓冽。
他懶得應付，點了下頭。
“哦？那就是喜歡男的了？”
姜霽川微微蹙眉，一副你是不是又找茬的樣子看過去。
韓冽聳了下肩膀，“行行行，那不男不女的能考慮嗎？”
“呵！”姜霽川冷笑一聲，他原本骨子裡也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人，如今想開了不裝了，少年時的不羈也浮現了兩分。
哪知道韓冽故作深沉的說道：“其實你應該沒你想的那麼喜歡溫冉，如果真喜歡，是根本不會放手的。”
姜霽川又看了過去。
韓冽卻定定看過來，一字一句很是認真的說道：“就比如，我喜歡的人要是喜歡人妖，那我就算當人妖也不會錯過他。”
“瘋了吧？”姜霽川覺得韓冽又開始發瘋，收回目光看向遠處風景。
可一向沒什麼正經的人卻難得低落的喃喃自語，“或許我真的瘋了。”
姜霽川原本以為韓冽會和往常那般有說些不著調的話。
聽見他這樣，想著說不定這小子也失戀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也沒必要冷言冷語，萬一他真的一個想不開去當人妖了……
那畫面……
姜霽川頓覺頭疼。
過了會兒，緩緩說道：“天地之大，你我如滄海一粟，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其他重要的事，如今我已經放下了，打算自駕旅遊，你要是有……”
“什麼時候出發？”
姜霽川微愣，轉瞬輕笑一聲：“隨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