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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嚇得慌慌張張亂掙,被乾萬帝抱在懷裡強忍著哄了好一陣子才說出話,含混不清的說:“……臉……”
乾萬帝徹底驚住了,明德趕緊伸手緊緊捂著臉,好像怕再挨兩個耳光一樣。然而乾萬帝只猛地把他緊緊勒在懷裡,用力之大,就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把明德生生勒死在自己身邊一樣:“……你個冤孽,你個冤孽啊……我要是現在狠得下心來殺了你也就算了,你這麼渾渾噩噩的,以後怎麼辦?我死了你怎麼辦?誰護著你,誰照顧你?我真不如現在就勒死你,往後一道入了皇陵,還省心!”
明德被勒得難受,氣得吱哇亂叫。乾萬帝也不理會這個,匆匆披衣下床,伺候著這小祖宗簡單梳洗好,才開門喝令:“叫胡至誠過來!”
張闊早就有所準備,已經讓人在清幀殿裡準備了一個精緻偏殿,專門給胡至誠住下,因此一聽到傳令,只一盞茶工夫便看見胡至誠大禮跪拜在清幀殿大門之前,朗聲道:“臣拜見皇上!”
乾萬帝忙迎上前:“愛卿平身!”
胡至誠為官多年都不得志,偏生遇見了一個上官明德,刁蠻嬌慣的小祖宗,誰的藥都不會吃,唯獨就吃了胡至誠這一套。乾萬帝是隻要明德喜歡他就跟著喜歡,因此他一時竟然最受倚重,炙手可熱起來,連面見皇上都不必大禮。胡至誠虛禮了一下,起身恭敬的問:“皇上叫臣來是——”
話音未盡,只聽乾萬帝急問:“你可知明德的病,還有沒有好轉的勢頭?”
胡至誠暗暗的納罕,因為之前乾萬帝是忌諱人說明德已經瘋了的,諱疾忌醫,怎麼治療的事也一直沒有人敢提。只是太醫院中有奉藥,純粹保養著罷了。
他調整了一下姿態,低聲道:“皇上,臣以為,小貴人這個病養著也就罷了。臣斗膽說一句,朝上那些人肯姑息一個……一個瘋子,卻未必能姑息當日的明德將軍啊!”
乾萬帝一時沉默不語,胡至誠看看他臉色,又小心道:“何況春滿宮裡那一位,入宮多年,皇上當時也頗寵過一陣,前頭的丁家之勢,不可不防……”
乾萬帝一時臉色有點尷尬。春滿宮裡住著的就是丁昭容,而當年寵幸,不過是為了氣皇后罷了。如今這宮裡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當年那一點氣恨,也不足為外人道了。
胡至誠等了半晌,只聽乾萬帝嘆了口氣,低低的道:“朕不是不願就這麼照顧他一生,但是朕畢竟年長許多,萬一不測,誰來保住他?朕多年來想廢太子之心,幾乎路人皆知!當年顧忌皇后,如今皇后不在,卻是顧忌那渾渾噩噩的小祖宗了!”
胡至誠慌忙低下頭:“臣不敢。”
乾萬帝還是第一次對人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這一年來囚禁著太子,卻遲遲不動,前頭生的皇子都長大成人、開始磨牙相向了,滿以為廢去個形同庶人的太子是易如反掌,誰料卻都在乾萬帝眼前碰了個鐵釘子去。
千秋之後能護著明德的,唯有太子一人。太子雖然不濟,但是心存仁厚,畢竟是明德的血親。如果是其他皇子即位,保不準日後還能發生什麼讓乾萬帝活活從棺材裡氣活過來的事。
“朕也知道明德這樣,能不能治好是天定的事。胡愛卿,你這麼幾年來忠心耿耿,朕看得見,以後不會虧待了你。”
胡至誠慌忙跪下來磕頭:“臣不敢!臣惶恐!”
“朕只希望尋訪名醫,把那孩子治好。若是你說春滿宮裡那一位的家人不能容,朕便遲早幫明德把這一個攔路石給剷除了!”
胡至誠一驚,猛地抬眼看見乾萬帝臉色,竟然陰沉得讓人心寒。
君臣兩人閒敘了幾句,胡至誠剛要告退出來,突而只聽張闊前來,在門口拜了拜,道:“皇上,春滿宮裡丁昭容派人送東西來了!”
乾萬帝微微一愣:“送東西?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