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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被困馬車之中,眼見那不死不休的吞龍焱就要將他們吞沒,可他寒疾發作四肢僵得像凍住一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被逼到極限,步入金丹初期,借著破境爆發出的力量,救了自己和沈喑一命。
「昨日你與道儒交手,一擊退敵,雖說硬撐了點,招式著實漂亮,為師欣賞得很。」
誰能想到,平素從不開口誇人的劍臨長老,今日說出的「欣賞」二字,是多麼高的讚譽。
「道儒停滯在金丹後期夠久了,他已經探到元嬰境的邊。你幾乎越過整整一個境界,贏了他。」
金丹之內,初期和中期隔的就是天塹。整個大楚,能越期挑戰的都是幾大宗門的鳳毛麟角,越境的,聞所未聞。
段囂平靜地聽著,並無欣喜,他似乎知道,長老後面要說的話才是重點。
「那日我出關,自西嶺而歸。你可知,我在離山崖畔撿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命在旦夕。」
段囂拱手:「謝師父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何況你最合適」
劍臨長老的話戛然而止,何況他從沒奢想過,此生還能遇到這樣一個根骨合適的人,將扶風劍法傳承下去,不至於一代名劍風無涯,隨自己深埋故冢無人知。
治世有興衰,仙門無恆定。
劍臨長老原本不屬於折花山莊,只是落葉歸根的時候,大樹傾塌,他只好另擇折花山莊寄身。折花山莊以人心論公道,向來能容世所不容。
「你能越境而勝,因為你是冰髓體。」
冰髓體,玉骨秋橫,是扶風劍法最合適無二的體質。當年整個扶風派,也只有先祖是這樣的體質。
段囂小的時候便有所察覺,自己體質有異,不知是福是禍,想必今日得師父指點,便能心中有數了。
「過滿則虧,彼漲此消。說白了,冰髓體雖能提高進益,卻也加快身體消耗。即便好生將養,壽數也必不如常人。」
「而你,幼時落下寒疾的病根,直到現在,也並不愛惜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 沈喑:日常心疼段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那就勉強讓他跟我擠一張床好了。
第9章
段囂聽得明白,卻無話可說。他這無用之身,何必愛惜。支撐他的是冉冉的仇恨,和心頭那點淡得不能再淡,卻再也沒機會言謝的情分。
「我還有多長時間?」
夠不夠我報仇?
「照這麼下去,至多,活到二十歲」,劍臨長老話中是藏不住的惋惜,他皺眉,連忙道:「若是你願廢去修為,隨我問禪十年,修養身心,一樣可以長命百歲。」
為師者,亦師亦父。他想要一個傳人,卻更想這個小徒弟好好活下去。若要以命相抵,宗門的香火不該這麼延續。
段囂抬頭對上劍臨長老,目光澄明看不出悲喜,言辭甚是堅定:
「段囂,不願棄劍。」
他偏執而焦躁:二十歲,那麼,所剩時日不過寥寥數年,要抓緊了,再勤勉一點,再快一點。殺上永州,殺入帝都,殺盡該殺之人。
「——早啊,七長老。」
沈喑自認為起了個大早,睜開眼卻發現身邊早就沒了人影。反正長老說了不必早來,當他吹著口哨往校場姍姍來遲的時候,近前便聽到段囂那小子陰狠地說什麼棄劍不棄劍的。還以為是段囂那死驢一樣倔的性格惹了什麼麻煩,正被師父責罵呢,便來打圓場。
「段師弟,一日之計在於晨,別把臉板成這樣,你多笑笑,笑起來才好看嘛。」
沈喑晃晃悠悠走到段囂身邊,攬著他的肩膀拍了拍,開始發揮五講四美的模範帶頭作用,立志要身體力行地送溫暖、送關懷,不遺餘力地挽救這個將來的失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