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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憑咱們的身手,十萬兩的賞銀是白扯,可那滄海閣是個先付定金的主兒,一千兩的定金啊,足夠咱哥倆今朝有酒今朝醉。懂了沒?」
於是他倆一拍腦門,說幹就幹。
敲開滄海閣的門,應徵抓人,定金拿的順利。
縱情得月樓的酒,瀟灑風流,定金揮霍一空。
想逃跑的時候,就沒那麼順利了。再然後,他就被打手狠揍一頓,關在這地牢當中。關於這具身體的記憶,沈喑只能捕捉到這麼多,甚至姓甚名誰也無從得知。
來不及繼續深究自己這具身體本來的身世,沈喑的腹部就被重重踹了一腳。
「還想跑?接著跑啊?」
打手話音未落,順勢打了沈喑一記粗鹽鹽水浸潤過的掛著倒刺的藤鞭。鞭子所過之處,從後頸到脊背,皮開肉綻,血沫兒在單薄的肩頭染成一朵好看的海棠花。活了二十多年,也沒受過這種疼,沈喑卻本能地忍住了。一聲不吭,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打手放下鞭子上前一步,堅硬粗劣的鞋底碾過沈喑背部外翻的皮肉,惡狠狠地:「你最好把定金還回來,還能死的輕鬆一點。」
「不然,我會讓你後悔活到現在。」
背上的皮肉傳來撕扯般的疼痛,沈喑下意識咬住嘴唇。
打手話鋒一轉,盯著沈喑被咬出血的嘴唇,饒有興趣:「有意思…逃跑的時候屁滾尿流都來不及,現在跟變了個人似的,倒還挺能逞強。」
逞強?還真不是他逞強。
只是家裡管的嚴,晨昏定省,舉止有端,都二十一世紀了還奉行舊社會那一套。記得小時候左腳被煙花炸成二級燒傷那次,他都沒敢大呼小叫一聲,現在這一鞭子,還不算什麼。
「錢花光了,一兩不剩。」
沈喑的聲音疲憊而沙啞,異常冷靜,說出來的卻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事實。
行刑的人有種錯覺,那就是,這人是在一心求死了,反正生前揮霍夠了。他的感覺倒也不算錯覺,曾經這人的確這麼打算的,不過此時卻是物是「人非」。
打手懊惱:「我早就說過的,像你們這種三教九流,折花山莊之名都未必聽說過,又去哪裡抓許歸荑。小閣主偏偏不聽,淨浪費些銀子。」
折,花,山,莊。
一直冷靜的沈喑忽然大驚失色,一顆心如墜冰窟,「折花山莊」這四個字的威懾力比那一記藤鞭強得多。「折花山莊」這四個字昨天晚上他聽了不下三百遍,就是那本精神垃圾當中提到的一個宗門。
四下打量一番,沈喑真想一個恍惚就回到現代,發現自己不過是在做夢。然而他真的穿到了故事裡,充斥著尷尬而生猛的臺詞,在一個三觀不正的作者筆下,在封建野蠻的年代,活成一個朝生夕死的小人物。況且沈喑素日裡家教嚴苛而古板,從來不許在白天睡覺,這不可能是夢。
他真的穿越了,而且穿進了那本狗血下流的書——《絕色雙修之我與師兄的歡好日常》
打手沒有注意到沈喑表情的變幻:「既如此,那就不能便宜了你。來人,把他送去圜司。」
永州,滄海閣圜司!
沈喑想起來了,他聽室友們談論過,滄海閣他有印象,圜司他也有印象。
他記得圜司是個專門刑訊逼供的地方,用來滿足讀者變態重口味的心理,比如剃掉髕骨,剜掉頭皮,削耳挖眼,用滾燙的漿子灌進喉嚨堪比十大酷刑。其中不乏模樣兒好的,被城中紈絝子弟選中,調教成禁臠,終日泡在銷金窟,再沒出過花柳街。
那情形,讓沈喑莫名想到打非掃黃時民警從紅燈區救出來的大黃狗,淌著口水,眼神呆傻
「不要啊!!!」
沈喑是被魘住了,驚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