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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時就顯得黑沉,鋒利尖銳,像一把刀。
馮博承被蔣冬河盯得有點怕,仗著自己這邊人多,逞口頭威風:“是啊,畢竟你還要賣菜嘛,難怪身上一股菜味兒。”
說不上什麼心理,倪雪低下頭,貼近蔣冬河的校服外套,輕輕嗅了嗅。
一股洗衣液的味道,很清淡,彷彿下一秒就會消散在空氣中。
房間沒有開燈,窗簾也沒有拉嚴,留下一道縫隙,瀉進來一縷月光,灑在地板上。像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倪雪驟然驚醒,觸電般地鬆開手,把校服外套丟進洗衣機。
第二天,馮博承狂轟濫炸地給倪雪發來訊息,給他道歉,說自己昨天晚上突然肚子劇痛,實在憋不住,結果那條街還沒公廁,只能繞到另一條街上去找。
馮博承哭喪著臉,乞求倪雪原諒:“哎呀,人有三急,理解一下嘛。”
倪雪冷哼:“關鍵時候一點也指望不上,你都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馮博承登陸倪雪的遊戲賬號,用自己的卡充了一筆錢,直入卡池,抽出倪雪喜歡的角色,然後又進入遊戲商城,買下當季新出的幾套面板,“消消氣,消消氣,你看,答應你的事還是辦了的好吧。”
“這是我的精神損失賠償。”
“好啦,別生氣了,嗯?”馮博承給人順毛,又問他,“所以當時啥情況?你後來又發生什麼了啊?”
不問還好,一問,好不容易捋順的毛又炸成一團。
倪雪看著馮博承,語出驚人:“跟蔣冬河接吻。”
“臥槽?!”馮博承嚇一哆嗦,抬手就去摸倪雪的腦門溫度,想檢驗一下這人是否正在發燒,“雪啊,你是不受啥刺激了啊?”
“假的,騙你的。”倪雪冷笑一聲,閉口不再說話,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嗐,我就說!你這玩笑開得有夠驚悚的。”馮博承鬆了一口氣。
確實是假的。蔣冬河沒有真的吻在他的嘴唇上。
只是那股灼熱的觸感似乎還留存著,依舊叫人覺得燙。
開學第一天,倪雪生平第一次、破天荒地最早到班級,趁所有人都不在,鬼鬼祟祟地把那件校服外套放在了蔣冬河的座位上。
那件事最後變成了兩人之間的小插曲,他們心照不宣,沒有人主動提起。而他們的關係依然像從前一樣,形同陌路,沒有任何交集。
那是高三的最後一個學期,緊張繁忙的總複習持續了幾個月,再之後就是高考、父母出事入獄、他和蔣冬河共同考入首都大學,他還住進了蔣冬河的家。
從舊事中回神,蔣冬河那把低沉的嗓子再次響在耳邊:“到家了。”
還是那句話,一回生二回熟。儘管由奢入儉難,但人對生存環境的適應能力也同樣強大,這才第二晚,倪雪竟已經接受了身下這張窄窄的沙發。
倪雪是在深夜感到餓得受不了的——早晨急著出門,沒吃早飯,下午那份臘腸蛋炒飯吃不慣,沒吃幾口,四捨五入,這一天下來就是什麼也沒吃。
從他的角度看不到蔣冬河睡著了沒有,他只能開口問:“蔣冬河,你睡著了嗎?”
蔣冬河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就算睡了也被你喊醒了吧。”
“那就是沒睡著。”倪雪說。
這什麼歪理?蔣冬河的確沒睡著,但睡意也醞釀得八九不離十,冷不丁被倪雪這麼一喊,有點兒想揍人。他翻了個身,沒睜眼:“什麼事?”
“……我肚子好餓。”
“忍著。”
“餓得胃疼,餓得睡不著,”倪雪小聲問,“你這屋裡有什麼能吃的麼?”
“……”蔣冬河認命地起身下床,開啟房間的燈。他記得櫥櫃裡還放著一些之前買的速食,一翻果然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