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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揚兩州恢復平靜要比荊州晚半年,此中原因與朝廷的重視程度有關。
徐、揚偏於中原東南隅,與洛陽隔著豫、荊諸州作為緩衝,動亂一時不會蔓延到中樞;出兵荊州已是長沙王能力的極限,他無法另派一支軍隊去遠征江南,而且在荊州平定之後,長沙王隨即陷入了內戰,自身都難以保全,當然更無暇顧及遙遠的徐、揚。因此朝廷對於徐、揚動亂的態度可歸結為四個字:自求多福。
當時受命都督徐州諸軍事的是竟陵王司馬楙,都督揚州諸軍事的是劉準,兩人也全是無能之輩,面對叛亂叢生的轄區束手無策。值得慶幸的是兩州境內的流民人數、被佔領或破壞的區域遠遠不及荊州,境內倖存的政府軍也強於荊州,綜合而言政府方面的實力並不落於下風,只是指揮不當與接連敗北失土嚴重影響了士氣與信心,這種客觀形勢是兩州依靠自身力量平定叛亂的前提。
而且揚州另有一支強大的力量可以左右江南的局勢,那就是江南計程車族。百年前孫策孫權父子能夠在江南立足並且建立政權,就是因為得到了江南士族的擁護;日後的東晉政權為了在江南站穩腳跟,也花了大力氣去籠絡江南士族,王導甚至專門學習了吳儂軟語去討好江南人,還試圖與吳郡陸氏聯姻,結果碰了一鼻子灰。
西晉時期北方強盛,北方人以勝利者自居,中原士族視江南士族為亡國之人頗多輕視,南北之間矛盾很尖銳。由中原人為主導的西晉政府對於江南士族的態度也是防範多於籠絡,荊、揚兩州駐有重軍的目的就是震懾江南士族,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江南人對於西晉政府也是懷著很深敵意的,他們稱呼北方人為“傖鬼”,被迫臣服於“傖鬼”,江南人始終心有不甘。幾十年來江南人始終有自立政權、與洛陽分庭抗禮的企圖,不停有人據兵自立試圖割據江南,相關的努力直到東晉建立之後還沒有完全停止,《晉書·元帝紀》中記載元帝太興元年(公元318年)十一月“故歸命侯孫皓子��狽矗��鎩!�
儘管江南士族與西晉朝廷相互對立猜忌,但在對待石冰叛亂的問題上,兩者卻保持了一致的立場。江南士族固然不願意臣服於北方“傖鬼”,但是他們也不能容忍一個流寇成為江南的新主人,何況這個流寇根本不成大氣,無法給江南帶來安寧與秩序,只會使江南生靈塗炭。
於是就有義興周氏、吳國顧氏、會稽賀氏等江南望族,率領著部典抵抗石冰。這次抵抗運動的謀主是義興人周玘,周玘的父親就是史上有名的回頭浪子周處,周處後來出仕,在關中征討齊萬年的時候戰死沙場,是晉朝的忠臣。據說周玘“強毅沈斷有父風”,此前他“閉門潔己,不妄交遊”,多次推遲官爵一直在家鄉隱居,後來被推舉為秀才,授予議郎職位。
石冰佔領揚州,周玘秘密接洽前南平內史王矩,共同推舉吳興太守顧秘都督揚州九郡軍事。太安二年十二月,周玘起兵斬殺石冰所任命的吳興太守區山。石冰派遣其部將羌毒帶領一支數萬人的大軍去攻打周玘,不料周玘實在驍勇,聚集的軍隊實力強大,反而擊潰石冰軍,臨陣斬殺羌毒。於是會稽賀循、廣陵華潭、丹陽葛洪、甘卓等江東士人紛紛起兵響應,驅逐石冰的官吏。
周玘在東晉之前立有“三定江南”的功勳,威名遠揚,以致於後來晉元帝明知他想謀反,也不得不假於顏色,平定石冰就是其中的“一定江南”(“二定江南”是平定陳敏叛亂,“三定江南”是平定錢叛亂。周玘後來自己也想謀反,沒有成功。周玘和他的兄弟周札、兒子周勰是東晉初政壇的風雲人物,這是後話,此處不稟)。
幾乎與周玘等人同時,西晉政府軍也展開反擊。當時石冰親自領兵攻打壽春,壽春是揚州都督劉準的治所,廣陵度支陳敏主動請纓,他對劉準說:“這些叛軍本是逃避戍役的百姓,被逼成賊。他們只是易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