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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沈放正站在門口,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顧夜寒的身影。 他其實很在意她吧…… 輕咳一聲,沈放衝顧夜寒挑挑眉,“那邊聊。” 兩人去了沈放的辦公室,顧夜寒看著桌上冷掉的餐飯,有些不解。 “還沒吃飯?” “是啊,今晚的手術很複雜。” 沈放順手脫掉臉上的金絲鏡框,疲憊地躺到沙發上。長腿交疊,微眯著雙眼。 “阿逸說小糖回去後害怕得不敢關燈,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 “她確實嚇得不輕。” 瞥見酒櫃裡的酒瓶,顧夜寒起身倒了2杯洋酒,把其中一杯放到沈放手邊。 “小糖才剛回來,他們就按耐不住了!” 冰塊順著橙黃色的液體上下起伏,顧夜寒捏著酒杯,透過光線去看冰塊一點點消融。 他微眯雙眸,上挑的眼尾帶著一絲陰狠。 想到光頭竟不知死活到碰他的家人,顧夜寒緩緩勾起唇角,笑得森冷而邪魅。 沈逸從沙發上緩緩坐起,揉著發脹的太陽穴,窗外稀里嘩啦的雨聲砸的人心煩。 沉默片刻後,他忽然從嘴裡蹦出一句,“心裡不好受吧?” 見顧夜寒身子僵了一下不說話,沈放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橫在她倆中間,一定很為難。” 沈放之前和妹妹通了電話,他自然也知道了顧夜寒當著宋晨曦的面瘋狂袒護小糖的事。 “顧妍已經變成那樣,我不能再失去一個妹妹。” 顧夜寒動了動唇,一貫冰冷孤傲的聲音,此時竟隱含了幾分沙啞。 酒杯湊到唇前,他飲下一大口酒,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玻璃杯。 為了不讓小糖對親情失望,他沒得選…… 顧夜寒靜靜站在視窗,他眸光微暗,如寒潭般冰冷的眼底滿是無奈與自責。 玻璃窗上映出他落寞的身影,顧夜寒握緊酒杯,手背青筋微微凸起,指尖用力到發白。 暴雨還在繼續。雨柱濺在窗臺上發出噼啪的碰撞聲。 冷白色燈光照在那張俊冷的臉龐上,為他整個人都鍍了一層破碎的淒涼感。 沈放凝視著窗邊的背影,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口。 蘇家這些年內部一直勾心鬥角,紛爭不斷。蘇父在蘇小糖很小的時候就淪為了家族內鬥的犧牲品。 走投無路之下,姨媽帶著小糖投奔沈家,可這小丫頭大概是被蘇家的孩子欺負慣了,一開始根本不敢開口喊他們三人“哥哥”。 儘管蘇母再三強調這裡不會有人再欺負她,蘇小糖還是過得如履薄冰,生怕寄人籬下,做錯了事要受罰。 直到兄弟三人一直對她寵溺有加,她才敢放下戒備,對他們有所依賴,不再活得小心翼翼…… 沈放緩緩閉上雙眼,當日從Bessie酒吧出來後的畫面像過電影一般浮現在他腦海裡。 小糖在車上問他們,如果顧妍和她吵架,他和顧夜寒會幫誰。 當時沈放只是輕笑一聲,這點爭寵的小心思也就只有蘇小糖能想到。 “我們一定會向著妹妹。”這是一句答案,也是一個承諾。 這話同樣也印在顧夜寒腦中,他既然承諾了小糖,又怎麼能在她需要自己時輕易食言? 顧夜寒怎麼會不知道宋晨曦也受了委屈,可他當時卻在偏愛妹妹,絲毫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哐哐”的腳步聲傳入走廊,顧夜寒恍惚地回過神,看到阿危步履沉重地走到沈放身旁。 “少爺,光頭受傷後去了第五醫院,現在已經竄回西區。” 呵……這雜碎果然沒敢去沈家的地盤看傷。 沈放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冷笑一聲,“料他也不敢去博恩和廣仁,給這種人渣治傷純屬浪費醫療資源!!” 見阿危腳上的皮鞋粘了一層汙泥,沈放想著他冒雨跑了一個晚上,便勸他早點回去休息。 “回去記得衝個熱水澡,最近你跟著阿逸和小糖就好,我這邊沒事的。” “這點雨不打緊。”阿危塊頭大,身體素質也一向強硬,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出了心裡話。 “您不替小糖出這口惡氣嗎?” 沈放和顧夜寒對視一眼,他微微眯起雙眼,一閃而過的狠戾在眼裡跳躍。 “時候未到,到時我定會讓他百倍償還!” …… 阿危走後,沈放拿出酒瓶又喝了好幾杯。 他歪著身子靠在沙發上,臉頰泛上紅暈,全身帶著